沙匪們沒有注意到楚亦心的存在,走到大樹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後便跳起了奇奇怪怪的舞步,嘴裡麵還嘀嘀咕咕的振振有詞。
楚亦心看的汗顏,但卻也明白了,這些沙匪把這樹當做了神樹,眼下是在進行某種自以為神聖不可侵犯的儀式呢。
楚亦心看的有些來勁,一時間沒有注意腳下的動作,嘎巴一聲便踩折了一根樹枝。
這清脆的聲音讓整個地下通道都安靜了下來,沙匪們準確的找到了楚亦心的藏身位置,和楚亦心兩兩相望著。
楚亦心好生尷尬,尤其是自己眼下這撅著屁股彎著腰的猥瑣姿勢,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東西。
“呃……”楚亦心連忙站了起來,“諸位莫慌,我是你們老大親自送進來的,看你們如此專心就沒好意思打擾,勿怪勿怪。”
“少廢話!看到了我們的聖物,不管你是誰送進來的今日都難逃一死!”說著,那些沙匪便準備直接動手。
“誒誒誒!”楚亦心連連退後了兩步,自己可是打不過他們這好幾個人的,“使不得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
楚亦心皺著眉頭開始胡編亂造,“在如此神聖的東西麵前,怎能見血腥?豈不是十分的不吉利!我死了是小,可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大樹應該是你們沙漠裡最為神聖的東西吧?在神樹麵前怎能打打殺殺?”
萬般無奈之下,楚亦心隻能自降身份,生怕自己的臟血會汙了這大樹的神聖。
果然,那些沙匪聽到這話真的猶豫了起來,互相對視了一眼也後便開始盤問,“你是怎麼先到這裡的?”
楚亦心一臉無辜,“我被你們老大送了進來,一路上也沒有見到旁人,就隻能這麼往前走了過來,倒是還想問問諸位,如何才能出去?。”
“進來了就彆想出去!”沙匪瞪了楚亦心一眼,隨後幾人又商量了起來。
“這人說的有道理,神樹如此神聖,可是咱們的聖物,斷然不能被她玷汙了,還是抓回去讓老大處置吧。”
“好,就這麼辦。”
沙匪商量一致,又對楚亦心惡狠狠的說:“今日算你命大,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是老大把你送進來的,那你便同我們再走一趟吧。”
楚亦心皺眉,那沙匪頭子對自己恨之入骨,來之前還口口聲聲的叫自己小賤人呢,若是落入他的手中,還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於是楚亦心隨意點頭糊弄了過去,又緊接著開始轉移話題,“我第一次到沙漠裡來,這金光閃閃的大樹便是你們的聖物?”
“那是自然。”沙匪們油然而生了一種自豪感,“除了這裡,你還見過哪顆大樹上住滿金色蛤蟆的?”
“呸呸呸!什麼叫蛤蟆!?”其中一沙匪不願意了,於是便出言矯正,“這是金蟾!是保佑咱們永不衰敗的東西。”
楚亦心撇了撇嘴暗道他們無知,這哪裡是金蟾?分明是黑化了的癩蛤蟆!
還有這金光閃閃的,這些頭腦簡單的沙匪們還當真以為是上天恩賜的聖物呢,實際上就是空氣中金粉凝固沉結下來的東西。
這種東西對身體有百害而無一利,況且他們還長年累月的喝這湖中的水,恐怕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中毒了。
於是楚亦心好心提醒,“這些金光閃閃的是金子?”
“如果不然呢?”沙匪反問。
楚亦心無奈扶額,“那些金幣想來應該是你們自己放進去的吧?確實和那金蟾十分相稱。”
沙匪挑眉,沒想到這竟然被楚亦心給看了出來。
“這金幣雖說是好東西,但上麵許許多多肉眼見不到的附著物可是十分致命的,若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有性命攸關的大事發生。”
沙匪皺眉,有些不愛聽這話,“這湖水本就是稀奇的東西,再加上金幣怎麼了?這金幣在湖水裡不過就是點綴!”
楚亦心聽到這話心中一陣陣的無語,較真的勁也被激發了出來,“那蛤蟆上的東西,分明就是空氣中凝結的金粉,那是有害的東西,才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金蟾!”
“休得胡言亂語!”沙匪大聲嗬斥楚亦心。
楚亦心不怕嚇,繼續梗著脖子說:“這種事情我可不是逗你們玩的,如此潮濕地方凝結出來的金粉本就對身子有害,這些蛤蟆就是中了毒這才變色的,你們常年喝這裡的水,恐怕體內也早就堆積許多毒素了。”
說到這,楚亦心覺得有些不儘興,又接著補上了一句,“這癩蛤蟆分泌出來的液體都是有毒的!”
這話徹底把幾個沙匪給激怒了,自己一直視若珍寶的東西,哪裡能受的了被旁人這麼隨便的侮辱!?
於是沙匪們二話不說就直接衝著楚亦心撲了上去,“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彆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楚亦心連忙躲開,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是多管閒事了,左右這幫沙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即便是毒死了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當真是管的有些太寬了!楚亦心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可是眼下顯然是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這些沙匪已經被自己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