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青張嘴想問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卻發覺自己嗓音沙啞,完全發不出聲音。謝雨青一舔嘴,嘴唇乾的像是要冒煙。明明他是在大雨天摔下山崖的,怎麼像是好幾天沒喝水了?
年輕嬸子聽到動靜,察覺他已經清醒,顧不得安慰他人,急忙跑出去尋人。“快,快,雨青醒了!”她話音未落,屋子外就傳來腳步聲,想必是又有許多人進來。
“劉阿奶你快讓開。王大夫快到了,快讓王大夫來看看!”
謝雨青看著剛剛一直伏在他床邊哭泣的嬸子被扶走,但他床周圍的位置很快又被其他人填滿。接著一個長衫老者坐下替他把脈。
大夫冷靜的安排一切,“劉阿奶,你家的棉被呢?先給孩子蓋著,最好在他身邊生個火盆。小秀,你先端碗水來喂他喝下,不要喂太多太急。你們先散開了,不要全圍在周圍……”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謝雨青遲鈍的腦子有些疑惑,這就是他們說的大夫嗎?可是怎麼不送我去醫院?但身上傳來的劇痛由不得謝雨青多想,他隻來得及掃一眼周圍的人,便又陷入了昏迷。
耳邊眾人的交談像是隔了層霧一樣,讓謝雨青聽不真切。很快,謝雨青再聽不到周圍人的交談,徹底陷入昏迷之中。
謝雨青感到自己的靈魂在漂浮,不上不下的一直得不到實感。明明自己摔下山崖受了很嚴重的傷,但謝雨青一點點疼痛都感受不到,這讓他覺得驚喜。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看起來廣闊又沒有邊際。不知待了多久,這樣死寂的氛圍讓謝雨青感到焦慮不安。於是他開始選定一個方向開始狂飆。他跑了很久,久到連靈魂都開始感到虛脫時,眼前的場景終於變了。
白霧褪去,隱隱漏出一個村子的模樣,村子前似乎還站著一個人。謝雨青認出麵前模糊的人影就是白天站他床邊的人。那人朝自己伸出手,謝雨青猶豫一會兒後將手搭上去。
那人握緊謝雨青的手後猛然一拉,接著消散。謝雨青感覺自己穿過了什麼屏障,終於落到了實地。不過落到實地後謝雨青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劇烈的疼痛就像他襲來,謝雨青猛然睜開眼。
“醒了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一直守在謝雨青身邊的劉阿奶見謝雨青清醒過後,忍不住掉下淚來,不過下一秒她就擦乾淨眼淚,起身去了廚房,“阿奶知道你一定餓壞了,灶上溫著米粥呢,我去端一碗來。”
白天熱鬨的人群已經散開,隻有這個嬸子在了。看來已經深夜。謝雨青沒法發出聲音,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身上纏著許多紗布,因為傷的太重,好幾處的紗布已經被滲出的血跡給染成了暗色。
謝雨青身上蓋著厚實的土布,所以他不覺得冷,隻是感覺身體被牢牢控住,連翻身都艱難。
許是很久沒吃飯了,謝雨青現在不僅餓得有些發昏,頭還很暈,思維都變慢了。他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像是踩在雲裡,周圍陌生的事物更是給他一種違和感,卻有莫名有些熟悉。
明明他從未來過這兒,也沒夢見過這裡,卻熟悉的像是在這兒生活了很久一樣。謝雨青強撐著精神,不動聲色的打量周圍的一切。
但夜裡太暗,謝雨青也看不完全,不過有一點可以清楚的是,這兒或許連電都沒有通。
望著身旁古色古香、見不到一丁點現代化的裝修,謝雨青臉色越發白了,他心裡隱隱有所猜測,卻不願意往深處想,而是下意識回避這個挺起來有些荒謬的事實。
沒等謝雨青想太久,很快劉阿奶就去而複返,她手上碗裡的米粥不停的散發著誘人的清香。謝雨青聞到米粥特有的清香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也不知道昏迷多久了,又餓又渴,胃裡像是在燒,必須得吃點東西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粘稠的大米粥過來,坐在床邊,“我的乖孫!醒了就好,來,喝點東西墊墊肚子!”
此時謝雨青也顧不得劉阿奶的乖孫是叫誰了,一口一口吃著劉阿奶喂的米粥。一連喝下大半碗粥謝雨青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不是他胃口小,而是劉阿奶的一碗實在太大,而且他現在也不能吃下太多東西。
“再喝點?”劉阿奶眼神期翼地看著謝雨青。
謝雨青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