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汛的心裡對柳氏有了極大的不滿, 尤其是想到他辛苦三十餘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爬到禮部員外郎的位置,且今年禮部尚書要告老還鄉, 接任的人選也已經確定, 正好是他的頂頭上司關侍郎, 而關侍郎也已經同他偷偷的透過底。
會向上頭推薦他接任自己的侍郎之位。
這六部之中,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前人若是不退下的話, 後來的人, 是沒辦法上去的。
他自回京也有十餘年的時間, 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 呂汛雖然清楚的知道。
關侍郎會推薦自己,多半是因為他出身呂國公府, 女兒又是榮華夫人的緣故,不然的話, 單憑實績成績,他是不夠的。
這一點, 呂汛的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自然也是承了關侍郎的情。
卻沒想到,
在這種關鍵時刻, 他也沒指望妻族那邊能幫襯,畢竟柳家小門小戶,壓根指望不上。
但也不能拖後腿吧。
那柳才, 先前仗著呂國公府的勢, 就沒少鬨事,不過多半都是一些小打小鬨,幫也就幫了。
如今倒是好。
他不但把自己作死進去,還連累了他的前途。
莫說這次的晉升黃了, 就是他以後的前途,基本上也就到頭了。
真以為陛下說讓他在家反省清楚,就能回去,這是真的啊?
不過是個好聽的說法罷了。
也沒給個反省的期限,什麼時候反省好,就要看陛下能不能想得起來?
本來有榮華夫人在後宮,有她在,自己還不是很擔心,不過女兒也被連累,如今成了慎貴嬪。
連降三級。
絲毫沒有顧忌兩位公主的體麵,還有額外賜給女兒的封號。
慎。
陛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呂汛越是想的清楚,知道的明白,這心裡就越發憋屈煩悶,也越喪氣。
“我的前途抱負,全完了。”呂汛長歎一聲,語氣悲戚的說道。
細聽之下,似乎還帶著些許的哽咽。
而這個時候和呂汛在一起的,是他去歲納進門的姨娘,是府裡的家生子,容貌倒是其次,呂汛看上她,是因為這位珠姨娘,生的豐腴,珠圓玉潤,看著就是個好生養的。
呂汛的官途一直都不順,連帶著子嗣也不豐。
多年來就隻有呂嬋這麼一個女兒,柳氏生下女兒傷了身體,沒再懷孕,他雖然也抬了幾房妾室,卻沒一個懷孕,讓呂汛心裡生出不好的想法,悄悄的尋了大夫把脈,說他在偏遠之地多年,身體寒涼,不易令女子懷孕。
呂汛為了顏麵,就一直用愛重妻子的名頭,沒再納妾。
卻沒想到,妾室中,竟有一個妾室,年過四十,竟然有孕了。為他生下幼女呂嫵,他先開始還有點懷疑,後來才知道,他回京已經有多年,身體早就調養好了。
若是早早的幾房年輕的妾室,便不會缺少子嗣,如今卻有點晚了。
畢竟他身體雖然好了,但年齡也上來了。
不過男子同女子不一樣,男子即便是到了七老八十,也能得子。
而幼女的出生就是最好的證明。
要知道一直沒有兒子,是他的心頭病百年後,他這一房,就要絕門了。
這可不行。
雖說還能過繼其他房的孩子,但過繼而來,哪有自己的骨血好。
所以,
知道自己的身體好了之後,呂汛便張羅起納妾的事情,還根據醫師的建議,納了兩個二十以上的女子做妾室。
其中一個已經有孕,如今懷胎也有六個多月,醫師的意思,腹中多半是個女兒。
呂汛自是失望的很。
自然要抓緊再努力努力。
珠姨娘聽著呂汛的話,忙開口安慰:“老爺,您也不用這般泄氣,等過去這個風口浪尖,您是呂國公府的三老爺,咱們七姑娘又是宮妃,不怕回不去。”
她這話算是說到了呂汛的心口裡,輕輕的拍了拍珠姨娘的手,“還是你貼心,會說話。”
珠姨娘含蓄的一笑,又順著寬慰了幾句,眼見呂汛的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下來,才話鋒一轉,輕聲說道:“老爺,夫人那邊已經病了好些日子,到現在都還有點下不來床,您是不是該過去瞧瞧。”
“看她做什麼?若不是她那個好侄子,做出那般傷天害理的事情,老爺我何至於被連累至此。”呂汛當即冷哼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就拒絕。
自從聖旨下達後,柳氏因為唯一的侄子被處死,柳家的家產也被抄沒,一家子如今擠在一個小院子裡,呂國公府這裡深恨柳家做出的事,帶累了府裡。對此不聞不問。
柳氏病著即便
珠姨娘卻道:“老爺說的是,隻是老爺您便是看在七姑娘的份上,也該過去一趟。夫人如今病了,還頗嚴重,若是宮裡的七姑娘知道了,怕也是擔心。”
呂汛聽著這話,沉吟了一下,覺得珠姨娘說得有道理,才決定去看看柳氏。
免得讓女兒知道了,對他生了怨懟。
畢竟呂嬋對柳氏那是十分看重。
“還是你知書達理,珠兒,你給爺生個兒子吧。將來我們三房的東西都是他的,有個姐姐做宮妃,他的前程也不用愁。”呂汛自覺珠姨娘是為他著想,心裡滿意極了,親了珠姨娘一口,開口說道。
珠姨娘眼裡閃過嫌棄,不過麵上卻嬌笑著答應下來,羞答答的應了一聲。
那羞答答的樣子,惹得人老心不老的呂汛,心裡有點癢,當即抱著珠姨娘一番顛鸞倒鳳。
渾然不顧如今還是青天白日。
享受過後,呂汛才帶著饜足的神色,讓人換衣服,去了柳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