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看錯。
不過說不得是父親遺留在外的風流債?
宋延自見到阿瑤後,縱然是已經勉強自己把心神都放到打馬遊街上,但心裡卻止不住的胡思亂想。
長相在那邊擺著,他沒辦法控製自己不去想。
心神不寧的宋延,彆說享受自己的榮耀時刻,就連站在茶樓上的宋靈兒也給忽視掉。
其實,
昨晚才發生那樣的事情,威寧侯夫人是不願意讓宋靈兒出來,生怕她控製不住自己,壞了兒子終身的前程。
不過宋靈兒卻十分想要見證這榮耀的時刻,便立刻辯解說,房間早就已經定好,她也已經同禮部尚書家的姑娘約好,若是無端端失約的話,可太說不過去了。
威寧侯夫人聽到她這話,這才允了。
宋靈兒是可以確定宋延一定能中,且還是探花郎,早就準備好了一樣要投擲的花,香包手帕等等物件。
等了不短的時間,這才看到人來。
卻沒想到,她讓侍女高喊了幾句,宋延都沒理會。
剛開始還以為宋延是沒聽到,畢竟吵鬨聲太大了,卻沒想到,她親自喊了,也一樣,宋延從頭到尾都沒抬頭。
這讓宋靈兒的心裡失落極了。
就連和她一起的姑娘,看到也覺得稀奇,“你們兄妹的感情,素日最為要好,怎地?你沒告訴他,今日你也會來看嗎?”
按道理說,即便是沒告訴位置,但剛才宋靈兒的音量可不小。
宋延竟然連自家妹妹的聲音都沒能聽出來?
這不能吧。
錢姑娘這話,讓宋靈兒的心裡有些難堪,她總覺得發生了什麼意外事故?雖然她沒有看到哥哥的表情,不過就她對宋延得了了解。
他剛才整個人都是心神不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叫他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也控製不住。
“靈兒。”錢姑娘總覺得此時宋靈兒的表情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畢竟宋靈兒和她可不同。
人家威寧侯府唯一的嫡女,父母兄長都對她極儘疼愛。
不像是她,雖在家裡也是嫡女,但上麵有兩個一母同胞的姐姐,下麵有個比她小幾歲的幼弟,就屬她最不受寵。
“……你沒事吧?你也彆太失落。今日這般的熱鬨,你哥哥生的也俊朗,沒見剛才他到的時候,這街上的聲音都要把天給掀翻了,可能真的沒聽到。”錢姑娘開口安慰說道。
宋靈兒卻完全沒被安慰到,扯了一下嘴角,沒說話。
她隻要一想到剛才她拚命的喊,宋延卻沒給一點回應,讓她像個跳梁小醜一樣。
那滋味,真的是她來到這裡後,第一次遇到。
錢姑娘因在家不受寵,幼年又在外祖家,寄人籬下的呆過幾年,以至於她養成了敏感多思的性情,一看宋靈兒的表情,便忍不住多想,這宋靈兒是什麼意思?她好心安慰,她不領情就算了,露出這樣難看的嘴臉不說,還無視他。
又不是他讓宋延不應答的。
她憑什麼把不滿都發泄到自己身上?
真是難伺候。
心裡也不爽利的錢姑娘,也不再去管宋靈兒的心情,而是往下張望了一番,很快她的目光就停留下來。
眼睛微微的睜大。
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為了確認自己不是看錯了,她還揉了揉眼睛,不遠處的少年郎,並沒有消失,似乎在和身邊的丫鬟侍衛交待什麼?
臉上還露出清淺的笑容。
彆說,還挺好看!
不不不,這個不是重點。
錢姑娘一直到少年郎,其實就是阿瑤的身影徹底不見後,這才收回來。轉身就看到宋靈兒在自己跟前,當即嚇了一跳。
“靈兒,你做什麼?”
“抱歉,我不是故意嚇你,而是喊了你好幾聲,你都不應答?珍娘,你沒事吧?”宋靈兒開口說道。
錢姑娘,閨名一個珍字,關係親近的便稱一句珍娘。
錢姑娘搖了搖頭:“沒事。不過靈兒,我剛才看到了一個生的很好看的少年,和我們差不多年紀。”
“有多好看,居然能讓我們娘看呆。”宋靈兒笑盈盈的調侃說道。
錢姑娘看著這個時候和沒事人一樣的宋靈兒,心裡是不得勁,她緩神過來,難道就沒想過要同自己道歉嗎?她剛才明明傷害了自己,不是嗎?
不過轉念想到剛才的少年,她的心裡陡然的生出了一絲惡意。
她憑什麼無視輕蔑了自己後,可以這麼輕巧的揭過去。
但麵上卻不顯分毫,反倒是猶疑的開口說:“靈兒,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
“怎麼了?”宋靈兒看著錢姑娘這話還有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怎麼?也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但卻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是你剛才看到的少年,有什麼嗎?”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就問出這樣的話?
右眼皮止不住的開始跳起來。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心裡的不安越發濃重,不過宋靈兒卻沒往阿瑤身上去想,還以為是她和宋延的事情,是被人所知道?還是說母親那邊有什麼?
卻在這個時候,聽錢姑娘一字一頓的說:“靈兒,我剛才看到的那個好看的少年,他的麵容,和伯父竟有七八分相似,比子業兄長還要像是宋伯父的兒子。”
那就是伯父在外的風流債吧。不然的話,怎麼能那麼相像?
錢姑娘忍不住在心裡腹誹想到。
“你說什麼?”反應過來的宋靈兒,音量不自覺的就高了,“你不會是看錯了吧?這怎麼可能呢?”
“靈兒,我可沒騙你,而且不但我看到了,秋霜也看到了。”錢姑娘看向自己的貼身侍女,開口說道,“秋霜,你說是不是?”
秋霜點點頭。
她家姑娘和宋姑娘交好,連帶著她也沒少到威寧侯府,自然也見過威寧侯。
剛才那少年,和威寧侯生的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