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你也彆怪娘,老爺和夫人對我們母子三人那是有大恩,小姐待你也如親妹妹, 如今老爺遭奸人陷害,馮家有難,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被流放。”
“月兒, 你就權當是娘對不住你。”
阿瑤這才剛一過來, 就有一雙稍顯粗糙的手, 正在扒她的外衣,就連裡衣也都沒放過。
過後,
給她套上了一套更華麗的衣服, 鞋子襪子都換了, 還把她的頭發也重新綁過, 還攢上了兩朵小巧的絨花。
邊說話邊給阿瑤換衣服的是一個女人, 三十出頭的年紀,麵容生的頗為清秀, 眼圈都是紅紅的,在她的旁邊不遠處。還有一個和她年歲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兒,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 穿著華貴,也正在給女孩兒重新的穿著打扮。
“月兒, 娘剛才同你說得話,你一定要記得,知道嗎?”女人說這話的時候, 眼淚是止不住的流下來,“……是娘對不起你,但做人得知恩圖報, 你要怨,就全怨娘。”
“但從現在起,你要牢牢的記得,你就是夫人的女兒,語素小姐,知道嗎?”
說著話,她伸手最後報了一把阿瑤。
然後,
狠狠心,把阿瑤推到了剛才那個少婦跟前,並且把剛才的小女孩兒拉到自己的身邊,“夫人,還有什麼話趕緊同小姐交待,時間不多了。”
少婦聽了,眼眶也是一紅,家中遭此橫禍,如今一彆,母女還不知道有沒有再見的時候。
忙抓緊時間,低聲交待了女兒幾句,尤其叮囑,等會一定要忍住,不能說話,若是在忍不住的話,就哭。
“月兒,你等會就跟著夫人,不要說話,若是有人問你,你一定要一口咬定,說你便是馮家小姐知道嗎?”苗母看著似乎是有些被嚇傻的女兒,心中那是不忍極了。
雖然女兒不如兒子在她心裡重要,但女兒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骨肉,若不是沒辦法的話,她怎麼舍得送女兒去死?
“嗯。”阿瑤此時也已經融合了所有的記憶,聽著這話,點了點頭。
“今日一彆,娘,我們母女緣分便已儘,還請娘受女兒一拜,萬望您以後珍重。”阿瑤說著便跪了下來,對著苗母‘咚咚咚’的叩了三個頭。
苗母聽到阿瑤這話,真真的是如刀剜心的疼,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不過她雖然哭的傷心,但卻沒有組織阿瑤的動作,畢竟這一彆,說不得就真的是永彆了。
旁邊的少婦,叮囑好女兒,看著阿瑤的動作,心裡也不自在極了。
畢竟這女孩兒是要替自己女兒吃苦甚至要丟掉性命,不過人都是自私的,素兒是她的親骨肉,如今家裡遭了這樣的大難,女兒能有一線生機留下,她縱然知道不對,但也不能放棄。
就隻能對不起苗家母女。
“好孩子,我會記得你的恩情,若能躲開這一劫的話,你便是我馮家的女兒,我會收你為義女,來日裡也備上一份厚厚的嫁妝,讓你風光大嫁。”少婦說下如此的承諾。
“謝夫人。”苗母感激的開口說道。
夫人還是這般心善。
阿瑤卻沒說話,隻是垂著的眼睛,翻了個白眼。
說兩句好聽的話,便能哄著人,還是替自己女兒去死的人,叫她的話,能說出比她更好聽的話。
“好了,夫人,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小姐先走了,免得官兵臨門,到時候就走不了了。”苗母拉過剛才那個小女孩兒,又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包袱,開口催促說道。
少婦,也就是馮家的當家夫人,也知道這個道理。
她很是不舍得又在親了親女兒的臉頰,又把一個通透漂亮的玉佩掛到女兒脖子裡,“語素,這是你早逝的外祖母給我的傳家寶,本來該你出嫁的時候交給你,但如今怕是沒這個機會了,娘隻能現在就給你,你要好好保管,來日有了女兒,再留給她,知道嗎?”
小女孩兒含著眼淚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
“好孩子。”馮夫人這才起身,把女孩兒往苗母的身邊一推。
“苗姐姐,素兒就拜托你了。您對我馮家的大恩大德,我銘記於心,來日結草銜環,報答你的大恩大德。”說著深深的彎腰,語氣哽咽的開口說道。
苗母:“夫人不必如此,要不是您的話,我們娘仨也不能活下來。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小姐。”
“拜托了。”
兩句客套話,而後似乎就聽到了聲音,叫苗母和馮夫人的臉色都變了。
苗母更是直接拉起剛才的小女孩兒,快步的離開。
而她走之前,看了自己女兒最後一眼,“月兒,你一定要聽夫人的話,知道嗎?”
阿瑤隻點點頭。
便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不見。
“月月,好孩子,是我馮家對不住你。”馮夫人看著阿瑤,擦了擦眼淚,“…若是能逃過這一劫,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說這話。
她又幫阿瑤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看有什麼紕漏的地方。
阿瑤便沒再說話。
任憑馮夫人自己,在那邊說了一句又一句,一直到她自己察覺到異樣,停了下來。
眉頭蹙了蹙。
覺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容她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