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洶湧的吻(2 / 2)

從山下酒館捎了幾壇陳年佳釀回來,她在走廊下支了張桌子,配上幾碟點心,一個人悶聲飲酒。

仿佛將自己灌醉,讓腦袋變得混沌了,便能短暫地避開煩憂。

晚間的風涼,可酒入愁腸,渾身微微發熱,竟也不覺涼意了。

酒是好酒,絲滑醇厚。品酒的人卻渾然不覺,嘴裡麻木,隻有些鈍感。

不知不覺半壇酒下腹,後勁也上來了。晏寧捂著發燙的臉,目光迷離地不知看向何方。

一角玄色衣袍闖入她的視線。

綢緞麵料上紋著細密的金色絲線,暢快淋漓地沿著袍角延展飛舞。

這種麵料與繡工,打眼一瞧便知道相當值錢。

印象中,像謝景山那樣的修二代常穿這種製式的衣服。她偶爾見了,還誇過一兩回。

畢竟不這樣的話,她實在不知道,在那小公子找她時,該聊些什麼好。

“寧寧,好看嗎?”清潤的男子嗓音響起。

晏寧的視線緩緩上移,掠過在夜色中散發著瑩潤光澤的白玉腰帶,盤節有致的衣服領口,最終落在來人的臉上:“謝景山,你怎麼在這?”

沒理由謝景山會來這兒,畢竟是她的居所。

酒香繚繞,雨水啪嗒啪嗒地自屋簷下墜落,打濕了走廊。

對方停頓了下,後三步並作兩步地靠近,站在靠外側的地方,俯身冷笑:“寧寧,你再仔細看看,我到底是誰?”

暈乎乎的感覺再度湧上,晏寧努力去分辨,想要看清來人,卻隻得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緩緩搖了搖頭,手掌撐住半邊臉頰,搖晃著酒杯。

傾斜的雨絲被人完全擋住,還沒反應過來時,對方溫柔地摩挲著她的眉眼,好像要令她將眼睛睜大些。

除了周遭的冷意更甚,晏寧並未從來人的身上察覺到危險之意。在感知到熟悉的香味時,她不自覺縮起的手也放鬆了些。

“好冷啊,我要喝酒,暖暖身體。”

她伸手要去給自己倒酒,摸到的卻是溫熱的手掌,遂起了玩心,岔開他的手指將他扣住。

順著這個姿勢,她站起身,端起酒杯往男子的嘴邊送:“來,你也嘗嘗。”

風雨飄搖的夜晚,破碎的心情,與被灌酒的他。光是想想自己在乾什麼,晏寧就露出愉悅的笑。

果然,麵前的人被嗆得臉龐通紅。他麵染羞澀,下意識想要接過酒杯。

晏寧卻不允許:“美人,來喝酒呀。”

男子卻微微偏頭,避開杯沿,如黃金般美麗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寧寧,我是誰?”

此人怎麼像是難以馴服的貓,非纏著她問名字。晏寧有些不高興,搖搖頭再看此人。

此時倒是能看清了,原來是玉澤呀。那難怪了,確實是隻貓。

回答完這個問題,玉澤才肯就著她的手喝酒。他的唇瓣早已被灌得水光瀲灩,部分溢出的酒水一路滲進整齊的衣領裡,恰好將鎖骨痣染得更紅,透出些勾人心魄的魅惑。

可這並沒有平息晏寧心中不平,她重重地放下酒杯,酒杯應聲發出“篤篤”重響。

“你一點也不聽話,我不開心。”

這絕非空口之談,晏寧忍不住想起那些奇怪的心緒,她明明已經很小心避開他了,為什麼他還是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甚至還出現在她的夢裡。

本來她已經夠頭疼了,還得麵對關於玉澤的勞什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