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來自地獄一般。
許舟瞳孔緊縮,這才發現擋在麵前的臉的主人是右手邊的一棵樹。
這棵樹的枝乾歪七扭八,其中一根粗樹枝橫在自己的身前。
而鬼臉便源於它樹皮的形狀。
許舟擦了擦額頭的細密汗珠,警惕地盯著這棵樹。
她清晰地記得,在自己低頭之前,這個樹枝的位置絕不在自己麵前。
“咯咯咯。”樹皮沒有動,卻從它那張歪斜的口中發出了陣陣笑聲。
隨後,許舟親眼見證了這棵樹的複原——
“哢擦——哢擦——”
歪斜到自己跟前的枝乾在清晰可聞的斷裂聲中慢慢向上方抬升,從樹枝上看不見斷裂的部位,但它由彎變直的過程中,可想而知裡麵的細胞經曆了無數次的死亡重生。
腐爛的惡臭味褪去,夾雜著牛奶味的清香重新在空氣中彌漫。
但那股惡臭仍然在許舟的腦海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氣味更迭。
而是牛奶味的清香本就是一種幻覺。
真正的味道,從來都是腐爛的氣息。
她感覺到背脊一陣發涼。
冷靜,冷靜。
證據出現之前,不要妄下定論。
許舟默默地在心裡補了一句。
在樹枝徹底從許舟視線內離開後,又是兩個人臉出現在她的身前。
她的心裡一陣揪緊,再一看,這是兩個人類的臉,不是樹的鬼臉。
嚇我一跳!
許舟無聲地吐槽道。
兩個人的左手手腕上都有一個紅色的熒光條帶,十分惹人注目,但不知有何用處。
“啊啊啊啊!!!”
誰知,在下一刻,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他們的身子同時蹦了起來,轉身就向遠處的密林奔跑,頭也不回地消失在許舟的視線之中。
“嗯...?”
許舟撓了撓頭,快步向他們逃跑的方向走去。
...
“喂,那位,這是哪兒啊?”付勝向眼前的高瘦男子問道。
“不知道啊。”高瘦男子回答道,“我剛剛還在家裡呢,然後就進入了一個白色的房間,再然後就到這片森林裡了。”
“對啊對啊,我也是這樣進來的。”付勝猶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高瘦男子的雙手,嘴一開始說話就停不下來,“我進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一個聲音說,這裡是什麼四季園?”
“四季植物園。”高瘦男子看著眼前的密林與長長的石子路說道。
“哦哦哦,對,對。”付勝開始他的自我介紹,“我叫付勝,你呢?”
“左通海。左右的左,通用的通,大海的海。”高瘦男子嚴謹地說道。
“好的,好的,左大哥。”付勝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密林,膝蓋微微彎曲,有些發抖。
“我們向前走走看?”左通海提議道,“現在站在這也不是辦法。”
付勝聽見要走進這片密林,心裡一陣發虛,但看向比自己高的左通海,莫名有一種安全感:“好,聽左大哥的。”
不知走了多久,付勝感到有些勞累:“左大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頭啊?”
“不知道,走走看吧。”左通海低頭看了眼手表,現在距離天黑還早。
“誒,左大哥,你看前麵!”付勝似乎發現了什麼,激動地和左通海說道。
左通海抬起頭,看見石子路的儘頭有一棵樹以及其扭曲的姿態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似乎這就是石子路的儘頭了。
“唉,不過那好像就是一棵樹...難道這條路上什麼發現都沒有?”付勝頹喪地說道。
“還是先過去看看吧。”左通海皺眉,同時加快了腳步。
“左大哥,等等我。”付勝一下子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