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府裡從沒人把這個三小姐當回事,這麼多年她們也覺得很正常,可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兩人被她這麼一言不發地盯著,不禁有些生寒。
兩人互看一眼,交換過眼神後,那個年歲小的丫鬟翠平朝兩人走了過來。
“三小姐,”翠平攏著眉,做出擔心的樣子詢問:“你沒事罷。”
兩人朝這邊來的時候,小瓷就醒了,這會兒見她朝小姐靠近,忙如驚弓之鳥一般把小姐護在身後,衝翠平大聲道:“你、你彆過來,離三小姐遠一點兒!”
翠平看著這灰頭土臉的主仆臉,嫌棄直接顯現到了臉上,但她還帶著周媽媽的吩咐,必須要把戲做全套,隻得忍著嫌棄,道:“我是擔心三小姐,看樣子三小姐是沒事,老夫人辰時用早飯,早飯後,三小姐就可過去回話了。”
說著她抬頭看了看燒成灰燼的屋子,又道:“都燒沒了,三小姐也沒法請老夫人到這邊了,三小姐緊著收拾下罷,這個樣子見老夫人,再驚著老夫人可就不好了。”
說完,她對那個和她一起來的婆子說:“我去回老夫人,話已經給三小姐帶到了,你看看這邊的情況,找幾個收拾下罷。”
那婆子笑著應下:“翠平姑娘放心罷,我旁的不行,收拾東西還是在行的,這裡瞧著也沒太大的損失,不過一間屋子,定然在今日就收拾妥當了。”
翠平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抬腳正要走……
“你叫翠平?”
翠平聞言轉過身看向孟晚陶:“三小姐是叫我?”
孟晚陶隻看著她:“昨晚是你給我送的飯。”
翠平不知道三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昨晚的飯菜裡下了足量的蒙汗藥,那是兩人份的飯菜,她不明白兩人吃了飯,怎麼沒有睡死,竟然還跑出來了。
左右現在房子燒沒了,食盒和碗盤她也都儘數收走清洗乾淨了,三小姐就是有什麼疑問,現在也已經毫無證據,這般想著,她膽子便又大了些。
“是我,”她說道:“昨兒老夫人在莊子裡留宿,為了清淨,之前住在莊子裡的人都讓先移出去了,是以也便沒了給三小姐送飯的,周媽媽說,三小姐還病著,身子弱,就讓我來送了,三小姐昨兒吃得可好?”
孟晚陶盯著她看了會兒,道:“吃得很好,這頓飯,我記住了。”
翠平衝她敷衍的福了福身子:“我也是按吩咐做事,給三小姐送飯,本也是應該的,三小姐不必如此客氣,老夫人出府帶的人手不大充足,我還要趕回去當值,三小姐若沒有旁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
不等孟晚陶點頭,翠平就直接走了。
看著翠平遠去的背影,孟晚陶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她推了推懷裡的小瓷:“我沒事,不用這麼擋著了。”
小瓷看了眼那個拿著個木棍在火堆裡邊扒拉邊小聲嘀咕天爺的婆子,還有點不放心。
睡著前,小姐都跟她說了,是有人要害她們。
她本也覺得這火燒得奇怪,小姐這麼說,她也沒多想,就信了。
她偷偷問小姐了,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老夫人容不下她了,小姐沒說話。
但她就是從小姐的沉默了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肯定是老夫人啊!
小姐再怎麼樣也是小姐,旁人誰敢對府裡小姐下毒手!
她一邊為小姐難過,一邊擔驚受怕,生怕她們逃過一劫,老夫人還不放過她們,再使出點彆的招來,她可是聽莊子裡那些做工的婆子嘮嗑時說過的,深宅大院的勳貴人家,其實也可多陰私事呢,就是看著光鮮體麵罷了。
她就可怕那些婆子口中的勳貴人家的陰私招招呼到小姐頭上了,所以剛剛翠平過來時,她害怕極了。
見那婆子並不怎麼關注她們,小瓷才挪開了些。
孟晚陶站起來,拍了拍身上落的灰,跟小瓷說:“你餓不餓?”
小瓷也跟著站起來。
兩人身上穿的都是單衣,這一站起來,沒了棉被包裹,還真有點冷。
她打了個寒顫,點了點頭。
昨晚就吃了一個包子,確實餓了。
孟晚陶幫她拿掉頭發上粘的一片落葉:“等解決完這些事,我帶你進城吃好吃的。”
原本看著小姐赤著腳,鞋子也沒了,還灰頭土臉的樣子,小瓷還挺難過的,但聽到這話,就立馬咧嘴笑了。
“嗯!”她重重點頭。
“三小姐,”那邊還在扒拉灰燼堆的婆子,突然停下,看著兩人:“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啊?你有什麼貴重的東西落下麼?”
孟晚陶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