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隻是莊子上看門的,又不是京城高門大宅裡見慣了世麵的,被雲蘭這麼一問,就露了怯。
雲蘭當年的潑辣在京城裡都是出了名的,她又擔心了一夜,從聽到走水,就懸著心,見他們這般,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分寸,直接就往裡衝。
莊子裡的人當然不能讓她進了,更彆說,現下老夫人還在呢,衝撞了老夫人,誰擔待的起?
雲蘭本就有些拳腳功夫,再加上昨兒周媽媽為了清淨,把大部分人都遣了出去,剩的人手比較少,雲蘭很輕易就進了莊子。
因為人手少,往大院子來的這一路,可謂是暢通無阻。
到了大院子門口,才跟老夫人帶來的人起了衝突,這才‘打’了起來。
說是打,不過是一方要攔,一方要往裡衝,人一多一亂,就顯得人仰馬翻。
甩開要抱她腰的婆子後,雲蘭抬頭要找管事的,含著怒氣的眉眼便對上了一旁灰頭土臉的孟晚陶。
她登時一怔。
孟晚陶心頭也有些激動,扯起嘴角剛想衝她笑笑,就看到剛剛那些人又想上去圍堵蘭姨,瞬間就怒了。
“都給我住手!”
略略沙啞的嗓音在晨風裡回蕩,許是氣勢太足,下人們心裡到底記著孟晚陶是府上三小姐,一時間倒是沒敢再上前了。
雲蘭得了這個機會,馬上跑到了孟晚陶麵前。
孟晚陶身上的衣服本就陳舊不合體,從火海裡跑出來更是蹭得都是灰,褲腿還燒了個窟窿。
再看她憔悴的麵色,雲蘭心疼的眼睛立刻就紅了。
孟晚陶卻心裡一暖,揚起嘴角笑著道:“蘭姨,我沒事。”
雲蘭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邊掉眼淚邊道:“好孩子,都是蘭姨不好,蘭姨來遲了。”
這天殺的伯爵府,竟然真的這麼苛待府上的小姐,還有沒有人性了?
高門大院,看著尊貴體麵,內裡卻這般惡毒,雲蘭懊悔得胸口都在抽痛。
正想問她,渾身是灰,昨夜走水是不是牽連到她了,主屋的簾子就從裡麵掀開,緊跟著傳來一聲冷喝:
“大清早吵吵嚷嚷,成什麼體統?”
周媽媽扶著老夫人從屋裡出來,先是掃視了一圈。
院子裡丫鬟婆子,一個個全都低下了頭。
視線在落到孟晚陶和雲蘭身上時,周媽媽麵色稍變。
老夫人氣得不輕,原就為這昨夜的事有些動怒,這會兒又被一個青樓女子打上了門,這要傳出去,她的臉往哪擱?
可還不等她開口,就聽到孟晚陶理直氣壯質問她:
“蘭姨是我請的客人,府上下人膽大包天,絲毫沒把我放眼裡,對我的客人大打出手,這種敗壞承譽伯府名聲不把主子放在眼裡的下人,老夫人不管麼?”
說著,她偷偷捏了捏雲蘭的手。
雲蘭一見孟晚陶,就什麼都明白了,正惱火孟府作踐人,聽到孟晚陶這話還有什麼不懂的,她馬上上前一步,給孟晚陶撐腰:“三小姐身負天家恩賜,伯爵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