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跟陸衡一起晨跑了快一個月,江明澈太知道陸衡有多能跑了。
沒敢掉以輕心。
…
隻剩下最後幾十米的距離,江明澈一鼓作氣衝了過去。
陸衡隨後也抵達了終點。
最後的衝刺,用儘了江明澈的力氣。他在原地走了幾步,身體微彎,江明澈潮紅著臉頰,左手撐在膝上,粗喘著氣。
臉上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至下顎,低落在地上,又一顆汗水滑落,江明澈抬手抹去。
他轉過腦袋,朝江明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我贏了!!!?()”
陸衡朝他伸出手:“甘拜下風。”
“好說,好說。”
唇角上翹,江明澈的手在陸衡的手上拍了一下,反手握住陸衡的手,借著他的力道起身,笑得一臉燦爛,晨光下,整個人就像是一團耀眼的火焰,灼人眼。
這一把,江明澈是真追女孩子的力氣都使上了。
稍微站著活動了一下之後,江明澈找了一棵陰涼的樹下,一屁股坐地上。
他的雙手撐在身後,身體向後仰,左腿疊在右腿上,抬頭看著在天空慢悠悠閒逛的白雲,感受著晨風吹拂他的發梢,舒服地晃了晃他的雙腳,轉過臉,對站在邊上的陸衡道:“彆說,在室外跑步,就是比在健身房跑步機上跑步要舒服。”
…
江明澈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被強製性開機,早起晨跑這件事。
當然……每次都是被陸衡花式喊起床。
比如往江明澈床尾一坐,掀開江明澈的腳丫,拿筆撓他的腳丫子。
() 或者是捏住他的鼻子,強製性開機。
如果還賴床,就會開啟暴力開機的方式,直接把江明澈的被子掀走。
彭鵬跟杜聰聰他們一直挺納悶,陸衡究竟對江明澈是下了什麼咒術,怎麼就能讓起床困難戶的江明澈每天都早起晨跑的。
兩人甚至懷疑過,江明澈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陸衡身上了,讓江明澈放心跟他們說,他們去給陸衡做思想工作。都大學生了,每天早上還要起得比雞還早,太不人道了。
對此,江明澈嗤之以鼻,“笑話,我還能被拿捏了?早起這件事吧,真挺不錯,主打一個自覺,懂不懂?我跟你們說,早起的好處多多,不用總是掐點趕去教室,慌裡慌張的,還能遊刃有餘地吃個早餐……”
江明澈的話,彭鵬跟杜聰聰是一個字沒信。
整個寢室誰不知道澈澈是起床困難戶,而且起床氣還賊大。
一次,彭鵬尿急,親眼目睹了陸衡叫江明澈起床的全過程,總算破了江明澈這段時間為什麼能早起之謎——
陸衡一把掀走江明澈的被子,睡夢中江明澈本能地把被子給扯住。
陸衡又拽了拽,江明澈死命扯住。
最後被子還是被無情地給拽走,江明澈人也醒了,火大地睜開眼,壓著聲音,警告陸衡最好馬上把被子還他。
陸衡抱著被子,轉身就走。
江明澈跑去拿陸衡的被子。
像是早就料到他的動作,陸衡殺了個回馬槍,抱著江明澈的被子在他的床上給躺下了。
主打一個躺江明澈的床,讓床的主人無床可躺。
陸衡的床在上鋪,遠沒有江明澈的下鋪那麼方便。
再一個,江明澈毫不懷疑,以陸衡無恥的程度,他前一秒上了陸衡的床,下一秒陸衡就會一點臉不要地也一快躺下來。
總之,如果江明澈有一千零一個賴床的方式,那麼陸衡就有一千零二個破解的招數。
恨恨地瞪了眼他床上的那隻“鳩”,江明澈煩躁地丟下一句,“把我被子疊了。”
轉頭怒氣衝衝地去了洗手間。
彭鵬看了好半天戲,才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去過廁所,趕緊衝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彭鵬就看見陸衡把疊好的床被放江明澈床頭。
彭鵬恍惚了下。
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他爸每次為了哄他媽早起陪他一塊去公園溜達,每天早起把早餐給他媽做好,他媽起床去洗漱,他爸就是這麼在房間裡吭哧吭哧地疊著被子。
彭鵬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想啥呢,他爸他媽可是兩口子,他瞎聯想個屁。
…
太陽越來越高,晨風不再是涼爽的,而是帶著煦熱的暖意。
陸衡手裡拎著保溫水壺,也走到了樹蔭下。
江明澈給主動挪了點位置,讓出更多的陰涼的地方。
陸衡坐下後,喚了一聲:“澈哥。”
江明澈晃著
雙腳,看著自己的的腳一會兒在陽光下,一會兒在樹影裡,玩得不要太開心。()
聽見陸衡叫他,江明澈沒回頭,唇角上翹,還在那兒一個人傻樂,倒還是撥空應了一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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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哥覺得這塊表怎麼樣?”
陸衡把自己帶著運動手表的左手手腕,在江明澈麵前晃了晃。
江明澈停止晃動的雙腳,一臉地不可置信:“我去,你這個人無不無聊?我早上見到你手腕上的表的第一眼不就誇過了麼?怎麼著?非要我再花式誇第二遍?行,很好,眼光不錯,這塊表看著就很酷炫,功能也多,試戴過,也很輕,特方便跑步、健身。行了——”
江明澈“吧”字還沒說出口,隻見陸衡解下他腕間的運動手表,戴到他的手腕上,“送你。”
江明澈愣住。
直到陸衡把表帶固定的針給扣孔裡,手腕傳來收緊的感覺,江明澈這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強行把表摘下來,還給陸衡,“你幾個意思?非年非節的,你送我運動手表?你是……發生什麼重大變故了?還是做了什麼觸犯法律底線的事情,馬上就要進去了,這是你贓款?”
陸衡沒硬塞,手表暫時在手裡拿著:“贓款要不是一套房子,送不出手。”
江明澈本來還挺生氣,一聽他這話,頓時又有點笑場。
想忍住,最後還是沒忍住,笑抿了下唇:“滾蛋。”
互懟歸互懟,事情該問清楚還是得問清楚,“彆企圖就這麼插科打諢過去啊,解釋一下,你剛剛這種行為,到底是幾個意思?”
陸衡:“孝敬澈哥的。”
江明澈一點沒客氣地吐槽:“狗屁。”腳踢了下陸衡的小腿,霸氣命令:“給我說人話。”
陸衡雙手呈上手中的運動手表:“感謝這段時間江兄的日日照拂。來而不往,非禮也。此乃謝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江兄收下。”
生怕江明澈沒聽懂似的,又給補了一句,“早餐,回禮。”
江明澈:“……”
所以前麵那一段廢話的意義在哪裡?
是為了給他掃盲嗎?
喔,不對,很明顯後麵的那四個字,在給他掃盲。
不管是前麵一段,還是後麵四個字的“翻譯”,江明澈都聽懂了。
他還是沒伸手去拿陸衡手中的那塊表,不太確定地問道:“一個月時間到了?”
江明澈微微一怔。
這麼的快嗎?
陸衡:“時間是不是過得很快?歡樂的時間總是這樣的,特彆短暫。”
江明澈默了默,麵無表情地開口道:“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他的約會儲備金可是肉眼可見的縮水好嗎?
不過……確實有點沒想到。
事實上,除了最開始的那幾天感覺有點難熬,恨不得睡一個覺醒來,隔天就是一個月後,後來漸漸地都習慣了。
習慣了跟陸衡一塊出門,兩人再
() 簡單地吃點有熱量的東西,運動完,再一起吃早餐……
陸衡把表再次往江明澈麵前遞了遞,“心意,收?”
江明澈這會兒多少明白陸衡的意思。
當初請吃一個月早餐雖然是陸衡的提議,但是一個月早餐對於大學生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所以才送他這塊運動手表。
如果是彭鵬或者是聰聰他們幾個因為什麼原因,請了他吃一個月的早餐、午餐之類的,他也會買個什麼東西,回給對方。
不會白占這一便宜。
但是陸衡這情況有點特彆,本來請陸衡吃一個月早餐,就是因為在寢室外頭,陸衡給他解了圍,後麵陸衡自己提出不用他再請,還是他自己主動提起,把這一個月時間給續滿的。
再一個,這表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無論怎麼樣,他都不能收。
江明澈一口回絕:“拒收。”
補了一句:“你要真過意不去。回請我吃一個月早餐得了。”
陸衡:“那這表……”
江明澈想也不想地道:“你自己留著吧。”
陸衡就把表給重新戴回自己手上了。
動作肉眼可見,沒有半點猶豫,那就一個利落:“不是,你這塊表就是給你自己買的吧?知道我不會收,所以才故意整剛才這麼一出?”
陸衡:“不,純粹是為了讓你眼饞。”
江明澈肩膀撞了他一下,笑罵:“給爸爸滾蛋。”
……
身體差不多休息好了。
江明澈拿過陸衡的手腕,低頭看了眼上麵的時間:“時間差不多了,走,去吃早餐?”
陸衡溫馨提醒:“手機也可以看時間。”
江明澈抬頭,“你看不出來嗎?我這是後悔了,想它帶我手上。”
陸衡收回自己的手腕,揣兜裡:“遲了。”
江明澈“我靠!”了一聲,“你這家夥嘴臉變得也太快了。”
陸衡:“祖傳變臉絕活。”
“噗嗤——”
江明澈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江明澈笑得肚子都疼了,本來想起來跟陸衡一塊去吃早餐來著,結果愣是笑得身體沒力氣。
單手撐在地上了幾次,試圖站起來,愣是沒起來。
後麵更是抱著肚子在那兒笑。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戳了笑穴似的。
救命!
怎麼會這麼搞笑啊!!
哈哈哈哈!
陸衡:“……澈哥,你這樣……我們的CP樓很難不越蓋越高。”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朝他們看過來了。
“管它。不是……你現在,你現在,彆跟我說話。我真的,沒辦法直視你的臉了都。”
他現在是隻要看見陸衡的臉,就自動在他臉上看見祖傳變臉絕活”這幾個字。
陸衡:“……”
江明澈又試著自己站起身,還是因為笑得太過厲害,沒能成功。
陸衡把手遞給他,臉上多少帶著點無奈。
江明澈把他的手握住。
陸衡拉他起來。
江明澈本來笑容止住了,抬頭一看見陸衡的臉,就又噗嗤笑出聲:“啊,不行。還是好好笑。哈哈哈。”
把頭埋在了陸衡肩上,笑得肩膀都在發抖。
繃不住,根本繃不住。
兩人的手還牽著。
晨光照在樹梢,樹下的兩人披了一身斑駁的光影。
陸衡:“澈哥。”
江明澈笑著抬起臉,“嗯?”。
一道樹影晃過陸衡的臉。
他的視線掠過江明澈滿是笑意的唇,一臉認真:“再笑,我就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