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喝得太醉,昨晚上把陸衡從樓下給抱回房間了?
不對啊。
彆說是他喝醉了,有沒有那個力氣把人從樓下抱到樓上另說。
就算是喝了酒,忽然變得力拔山兮氣蓋世,真抱著人上了樓,動靜那麼大,陸衡也不可能不……(醒吧?)
“你打了我一巴掌。”
江明澈在快速地頭腦風暴,拚命地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
有沒有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或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冷不伶仃聽見陸衡說了這麼一句,他嘴巴張了張,“啊?”
陸衡也從床上坐起身,盤腿跟江明澈四目相對,他把臉湊近:“不相信麼?我有證人,證明你昨晚上對我家暴。”
操!
把臉挨這麼近做什麼?!
江明澈心跳砰砰亂跳得厲害,他伸出五指,一點也沒有要憐惜陸衡這張帥臉的意思,把人給推遠了一點。
瑪德!
先不說他信不信。
家暴是可以用在這裡的嗎?!
把人推遠了一點之後,江明澈恢複了戰鬥力,他揚高了音量:“我跟你是有任何法律上的親屬關係?”
強烈懷疑這家夥是怎麼考上的江大!語文基礎都不過關!
“我們兩個昨晚上喝過交杯酒,早上你對我又摸又捏……”陸衡停頓了下,他看了江明澈一眼,又垂下了眼,“雖然沒有法律事實,但已有肌膚之親。”
末了,腦袋更加低了低,歎了口氣:“到底是我錯付了。”
如怨如訴。
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江明澈臉頰爆紅:“誰特麼對你又摸又捏了?!我那是……我以為你是小哲!”
真是夠了!
這家夥戲特麼到底能不能一大早的戲不要這麼足?
說起來,小哲呢?
江明澈四下看了看,“小哲呢?”
為什麼昨晚上是陸衡睡這?
…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陸衡對著門口方向,喊了一句:“請進。”
江明澈:“……”
真行。
這是真把這當自己的房間了。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也談不上是他的房間。
宋宇哲推門進來,“我在門外聽見你們的說話聲,就猜你們應該是醒了。”
宋宇哲走近,他在床邊坐下,關心地問道:“澈澈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嗯?我為什麼要有哪裡不舒服?”
江明澈眼露狐疑,忽地轉過頭,瞪著陸衡;“是不是陸衡這家夥昨天晚上對你做了什麼了?”
“嗯,事實上與其說昨天晚上陸衡對你做了什麼,不如說是你對陸衡……”宋宇哲忍著笑,思索著怎麼敘述才好。
江明澈的心裡頓時升
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不會真的對陸衡做了什麼吧?
應該不能?
他要是真對陸衡做了什麼,小哲在場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任由他亂來?
…
宋宇哲停頓了下,問江明澈:“澈澈,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在影映廳睡著的事,你自己記得麼?”
江明澈:“……”
他就記得他去了影映廳,之後把雞尾酒給當成飲料喝了,秉持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加上當時心情鬱悶,就給都乾光了。
不過把雞尾酒給當成飲料這麼丟人的事情,他是打死也不可能往外說的。
江明澈含糊其辭:“唔,有那麼點印象吧。我就記得我喝了酒之後,有點暈乎乎的……”他看了宋宇哲一眼,試探性地問道:“我後麵,應該是……躺沙發上睡著了?”
宋宇哲點頭:“對。”
江明澈鬆一口氣,他既然在沙發上睡著了,那他應該就不大可能下樓,去騷擾陸衡?
“那後來……是你跟陸衡扶我回的房間?”
宋宇哲搖頭:“不是我。一開始我跟陸衡想著一起扶你回房間。我先去扶的你,但是……你不是很配合。我一個人又實在扶不動。陸衡去扶的你。
陸衡去扶你的時候,你眼睛還睜開了,我以為你醒了,能自己走回去了呢。結果,你忽然伸手“啪”一下,打了陸衡一巴掌。後來也是陸衡……”
抱澈澈回的房間。
江明澈深呼吸一口氣:“停——彆說了!”
啊啊啊!
他昨晚上真把人給打了?!
宋宇哲歪著腦袋,“你完全沒一點沒印象了嗎?”
江明澈一把拿過邊上的枕頭,把臉埋了進去。
太社死了!
他昨晚上怎麼會醉得那麼死?!!
陸衡在江明澈的腦袋上拍了拍:“沒事,我原諒你了。”
江明澈抱著枕頭的手臂緊緊地收攏。
靠!
這家夥剛才控訴他打他巴掌的時候根本不是這種態度!
還造謠他家暴!
陸衡這個綠茶GAY!
宋宇哲習慣他倆總是打打鬨鬨的,他笑了笑,“總之,你沒事就好。對了,差點忘了。沅沅給我們做了早餐,你們要不要現在起床,下樓吃早餐?”
江明澈腦袋還埋在枕頭裡,陸衡代為回答:“好,我們現在就起床。”
宋宇哲站起身:“那好,你們好了之後就下樓,我先去彭鵬的房間看看。”
陸衡:“嗯。”
宋宇哲出去了。
…
江明澈的後脖子被捏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你很愧疚。我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
操!
哪知眼睛看見他很愧疚了?!
江明澈一把拋開枕頭,剛想跟人乾架,看到陸衡靠過的臉,抿了下唇,“我昨晚上,真打了你一巴掌?”
到底是他理虧。
無論是不是睡懵了動的手,打人這件事肯定是他不對。
雖然他肉眼瞧著,半點沒看出陸衡臉上有什麼挨打的痕跡。
不過小哲也在場的話,那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陸衡點了點頭:“是的,你的右手,打了我的左臉。”
江明澈:“……”
倒也不用敘述得這麼具體。
江明澈盯著陸衡的臉看,是完全沒看出有什麼印子。
當時他的手勁應該也……不重?
陸衡食指點在自己的臉頰:“要親一個嗎?。“
聽見“親”這個字,江明澈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排,“你……你說什麼?”
陸衡側臉對著江明澈,指尖在臉頰上戳了戳:“補償的機會。不要麼?”
江明澈的目光掠過陸衡修長的指尖,落在他的臉頰上,驀地一燙,“要你個球!”
江明澈把旁邊的枕頭朝陸衡扔了過去,下了床。
瑪德!
臭GAY!
信不信他真親上去啊!
…
江明澈站起身,右腿有點疼,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忍住了,光著腳往外走。
陸衡把盤起的雙腿伸直,也跟著下了床:“你腿怎麼了?喝多了,撞的?”
昨天晚上陸衡就注意到了江明澈小腿上的烏青。
看完電影,回房之前都還沒有。
“你才喝……”
江明澈腦海忽然閃過自己偷親陸衡的畫麵,把話給憋了回去,拐了個彎,眼神凶煞:“怎麼?有意見?”
陸衡食指虛指了指江明澈的耳尖:“澈哥,你耳朵很紅。”
江明澈惱羞成怒:“不許提,不許問,不然殺人滅口。”
陸衡:“啊。敲怕的呢。”
江明澈:“!!!”
啊啊啊!
怎麼可以賤成這樣!
性向說彎就彎也就算了,為什麼品味從女神一落千丈到喜歡一個蛇精病啊!
這個操蛋的世界。
…
“要我扶你麼?”
陸衡下了床。
江明澈十分冷酷且無情地拒絕了,“不用。”
他小腿上的烏青也就是看著可怖,實際遠沒有昨晚上剛磕得那一下來得疼。
剛才是他踩在地上的那一下力道太大,才會疼,慢走的話還好。
房間裡沒衛生間,兩人去一樓洗漱。
洗漱的時候,兩人的腦袋不可避免地碰到一起。
之前在寢室裡,搶洗手間的時候,兩個人腦袋經常會撞一塊,通常避開的人都是陸衡。
這回,餘光瞧見陸衡有靠近的趨勢,江明澈連忙漱口,避開了跟陸衡的肢體接觸。
拿毛巾擦嘴,江明澈跟陸衡說了一聲,“我先出去了。”把毛巾給攥手裡,往外走,準備裝袋子
裡帶回去。
陸衡:“雖然有點掙紮,有點猶豫,但是還是想要告訴你……”
江明澈轉過頭,“什麼?”
臉上是一臉的不耐煩,心跳莫名有點加快。
陸衡想跟他說什麼?
陸衡:“你的臉還沒有洗。”
江明澈:“……”
好像把手裡的毛巾給砸過去!
…
薑沅給大家做了雞蛋餅。
雞蛋跟薄餅都是他在昨天提前買來,特意帶過來的。
彆墅裡有微波爐,這樣無論是早起還是晚起的人,都能吃到熱的。
薑沅把昨天彭鵬從超市裡買來的牛奶給大家加熱,每個人一杯。
江明澈來到桌前,雞蛋餅已經盛在盤子裡,牛奶擺在盤子邊上。
“好香~~~”
江明澈拉開餐椅,抬頭對坐在對麵吃早餐的薑沅道:“沅沅你太賢惠了,以後誰要是當你的女朋友,肯定幸福死。”
薑沅靦腆笑了笑,“你都還沒吃呢。不知道你味道吃不吃得慣。”
江明澈套上一次性手套,拿在手裡試了試,確定不怎麼燙手,他低頭咬了一大口,“好吃的。”
抬起頭,給了一個大大的肯定。
薑沅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