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完畢,但極光還沒醒,俊風不禁擔心的看了看他,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先休息吧,之後的事等極光醒了後我親自對他說。”
言畢,俊風突然想起了什麼,語氣一變,變得充滿了愧疚的對夢夜說道:“小夢,你留一下。”
雖然感到莫名其妙,但夢夜還是照做了,讓其他同伴出去之後就待在原地靜靜的等待父親的回應。
在思考了一會兒後,俊風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小夢啊,其實......你心裡應該挺嫉妒極光的吧?”
“父親,您想太多了。”夢夜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冷靜,但俊風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情緒。
看著女兒故作鎮定的樣子,俊風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沒關係的,孩子,如果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出來,這樣也許會讓你好受一些。而且有些事情,你自己心裡想必也是再清楚不過的吧?”
麵對父親的追問,夢夜顯然有些猝不及防。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明白父親的意思。
“唉......”俊風見狀,不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其實呢,無論你怎樣看待這件事,我始終覺得對你有所虧欠。坦白地講,最初你隻是我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而製造出來的工具而已。說得難聽點兒,你就是一個被利用的傀儡。但後來經過大家共同商議,最終決定由我來撫養你長大成人。”
說到這兒,夢夜原本四處遊移、心神不寧的目光(多半是因為一直在極光身上遊蕩)突然間變得專注起來,聚焦在了父親身上,仿佛想要透過父親的眼睛看清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俊風已經沉醉在了自己的回憶裡:“也因為我的工作的特殊性,這使得你從小就心思細膩,懂的那些同齡人不懂的事情,也就是提前結束了童年。”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夢夜還是這樣回答。
“或許吧……”俊風苦笑道:“接下來入校後,說實話,我的聚焦點就一直在極光身上,根本就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不,父親,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身為一個老師就要這樣不是嗎……”
夢夜還沒有說完,就被俊風打斷了:“小夢,這不是你內心真正的想法,你知道這是瞞不過我的。”他看著夢夜的眼睛。
在對視的一瞬間,夢夜原本平靜的呼吸節奏變得慌亂起來,目光也再次變得飄忽不定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我……我……”
“今天同樣如此,由於極光的表現實在太過特彆,以至於我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完全忽視了站在身旁的你,我的女兒。直到此刻,我才幡然醒悟,這麼多年來,你始終滿心歡喜地期盼著能得到我的讚許,但最終換來的隻有我日複一日的繁忙與漠然。今日也是這樣,也許此刻的你仍在默默等待著我的肯定,然而現實卻是我對極光的過分關注以及對你的視若無睹。對你們的表現一概而論,反而再次選擇忽略了你的感情!要知道,褪去你鎧甲和背景,你也是一個渴望著得到父親關愛和讚賞的女孩啊!”
“我......”夢夜此時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全然沒了平日裡那個沉穩自若、冷靜果敢的指揮官模樣。
“其實父親心裡一直覺得很虧欠你,所以今天如果你有任何不滿或苦楚,就儘管發泄出來吧。”俊風輕聲說道,同時緩緩張開雙臂。
這一刻,夢夜內心深處長久積壓的委屈如決堤之洪般洶湧而出,她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情感,一頭紮進俊風溫暖的懷抱中,放聲痛哭起來。眼前的這一幕,正是她無數次夢中所憧憬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