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浣浣是個很低調的人,她早出晚歸,大院的人都以為她去上學了。
楚辭是最清楚雲浣浣情況的,“她跟校方談好了,一周去一次報到,其他時間都是去圖書館自習,她曾經幫紅星機床廠解決了一個技術方麵的棘手問題,被廠方聘為技術顧問,不用每天上班,一周去一次。”
高師長:……
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雲國棟知道嗎?”
以雲國棟的性格,一定會四處吹噓顯擺。
那家夥怎麼會生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女兒?羨慕,眼紅!
雲浣浣輕輕歎了一口氣,惆悵無比,“沒有,從我回到雲家隻見過他兩次,沒時間說,現在嘛,沒有這個必要了。”
不管她心裡怎麼想,嘴上都得說的很好聽,有據有理,必須牢牢占據輿論的高地,她可不想落下半點話柄。
大家不喜歡不孝的人,哪怕那些父母不配稱為人。
一句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就說儘了世人複雜的心態。
沒關係,實在不行就多走一步,借彆人的手乾翻雲國棟唄,頂多麻煩些。
出了這樣的事,雲國棟這幾十年算是白乾了。
看著惆悵的少女,高師長的心情很複雜,這怎麼不是他的女兒呢?他要是有這麼出息的女兒,一定當寶貝般捧著。
“他糊塗啊。”
把人販子的女兒當寶貝,為此還不惜對外放風,兩個女孩子是雙胞胎姐妹,都是親生的。
卻不想想,親生女兒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和磨難,麵對一個替代她,搶走她人生的假千金,是一種什麼心情?
雲浣浣勉強笑了笑,落在對麵兩個男人眼裡,是強顏歡笑,更心疼了。
“高師長,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醫院?”
按照規矩,涉案之人都要關起來接受嚴格的審查,哪都不能去,包括受害者。
而且,這事情太大,不能泄露一點風聲。
高師長略一沉吟,“這幾天你去部隊招待所住幾天,哪都彆去,避避風頭。”
吃住都有人安排,就是不能自由行動。
雲浣浣微微蹙眉,“有點麻煩。”
“怎麼了?”
雲浣浣揉了揉眉心,她很忙的,“我剛剛攪黃了一千萬美金的單子,得賠給人家。”
“一千萬美金?”高師長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天文數字是他能聽的嗎?賣了他都不值這個錢。“你乾了什麼?!”
都破音了。
雲浣浣忍俊不禁,“這是行業機密,我不方便透露,我能跟外貿部的方副局長通個電話嗎?我跟他打個招呼,免得他以為我跑了。”
高師長麵色凝重,“很重要?”
雲浣浣捏捏小手指,“這麼說吧,關係到我國家電行業的未來,能不能超越小日子,把他們乾翻,就看今朝了。”
MD,小日子,一聽這句話高師長就待不住了,“我得先向上麵請示,三天內回複你。”
也得查一查她這話的真實性,這是必須走的流程。
“行。”
楚辭負責偵查此案,接手後就忙碌起來。
雲浣浣很快出院了,去了一家部隊招待所,除了不能出門,飯菜都是送過來的。一葷一素,味道居然不錯。
她也沒有閒著,早上八點起床,吃完早飯就畫圖寫資料,吃了中飯後睡一覺,醒來後跳操鍛煉身體,看一會兒書,吃完晚飯看看書報,聽聽收音機,接收一些外界的信息,十點準時睡覺,生活非常規律。
她輕敲桌麵,引進一條彩電流水線是百萬美金,她可以打個五折,先把第一桶金掙了嘛。
不過,方國慶那邊還沒有下定決心,再等等。
她研究過了,小日子那邊打算合作的是十四寸彩色電視機,而且,是散件生產,最關鍵的部件是日本產的,需要進口。
就是說,技術核心還是牢牢把控在小日子手裡。若是忽然斷供,那這一條流水線就廢了。
換句話說,被勒住了脖子,隨時能卡你。
這樣的合作短期內有一定的經濟效應,但長遠來說,是弊大於利。
“咚咚。”敲門聲響起。
“來了。”
她打開門一看,是高師長,方國慶,還有一個戴眼鏡的陌生男人。
“快進來坐。”
方國慶上上下打量她,麵色焦急,“浣浣,你沒事吧?”
雲浣浣微微一笑,“運氣還不錯,僥幸逃過一劫。”
方國慶親眼看到她安然無恙,長長吐出一口氣。“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流水線啊,能不能上,她是最關鍵的人物。
“我來介紹,這位是我國半導體行業的帶頭人,黃冠元教授。”
說來也巧,黃冠元教授是來京城開半導體大會的,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