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奴婢)張書堂、王忠順,參見陛下!”
依舊還是擺著密密麻麻銀箱的內承運庫,還沒看清眼前坐在銀箱上的皇帝長什麼模樣,剃了胡須、同樣一身內侍打扮的張書堂,隨即便在王承恩的引導下跟王忠順一起大禮參拜起來。
不用說,麵對朱由檢先前的疑心,收了銀子的王承恩並沒有自己為朱聿鍵解釋,而是直接把負責押銀進京的張書堂跟王忠順帶了過來。
“都平身吧!”
正所謂吹人嘴軟,拿人手短。看著恭敬參拜於地的兩人,雖說對於朱聿鍵的偷偷摸摸行為有些疑心,但總的來說心情不錯的朱由檢倒也還算是和顏悅色。
“微臣(奴婢)謝陛下!”
聽到朱由檢的招呼,張書堂跟王忠順這才站了起來,同時也看清了眼前皇帝的模樣。
“陛下……”
隻不過,當看清眼前的皇帝形容之後,張書堂卻是不由得一陣詫異。
“萬歲爺,您怎麼就……這才幾年啊!”
就在張書堂還在為眼前皇帝的形容詫異之時,原本就是由宮中調入唐王府的王忠順此刻卻是不由得一陣心酸。
沒辦法,按年齡來算,朱由檢如今不過才二十五歲而已。但此刻他那滿頭花白的頭發、消瘦且蒼老憔悴的麵容,就算是說他年近五十都一點不為過,哪裡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哦,莫非你以前見過朕?”
看到眼前兩人的表情,特彆是瞬間就紅了雙眼、‘真情’流露的王忠順,原本是想弄清楚朱聿鍵為何要偷摸獻銀的朱由檢,心中一暖之下此刻卻是忘了先前的目的。
“萬歲爺剛登大寶之時,奴婢有幸遠遠見過天顏一麵。隻是這才過去幾年,陛下為何……為何就操勞至此啊!”
聽到朱由檢的詢問,‘真情流露’的王忠順自然也是當即就順杆爬了起來。
不用說,雖然出自宮中,但如今早已經是唐王府或者說朱聿鍵心腹之一的王忠順,這份‘真情流露’不說是完全出於演技,那也同樣是另有其它目的的。
“嗬嗬,難得還有人惦記著朕……看來還得是自家人才靠得住啊!”
雖說朱由檢有薄情寡義的一麵,但其性格中同樣也有著溫情感性的一麵。麵對王忠順的這份‘真情流露’,不知不覺間此刻的他也算是徹底‘入彀’了!
“奴婢隻是天家一介家奴,也就是替萬歲爺和唐王跑跑腿而已,當不得萬歲爺如此誇讚。”
眼見在臨來時朱聿鍵授意下的‘以情動之’這招果然有效,王忠順也是不著痕跡的將朱聿鍵帶入了話題之中。
“呃,你這麼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杖殺朱器塽跟朱器埈的事叔祖雖然是衝動了些,但也算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如此可為天下臣民、藩王榜樣之事,為何卻要做得這等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