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鐵成鋼需錘煉,寶刀開鋒需要血啊!”
實戰是最好的操練辦法,看著已經有些明白了自己意思的顏日愉,朱聿鍵自然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朝他望了過去。
“呃,殿下所言不錯。正好近有南陽土寇楊四、郭三海及侯馭民降而複叛、禍害百姓……隻是南陽兵力不足無暇相剿,不知王爺可否借兵剿賊?”
眼見朱聿鍵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隻略微一愣,從他這裡‘借’糧借地已經借習慣了的顏日愉,隨即也是十分上道的再次提出了‘借兵剿賊’的請求。
當然,他之所以如此上道,除了因為先前‘借地’之事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原因外,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朱聿鍵這次為了練兵而幫忙剿匪官府不用出錢出糧。
所以,對於這種雙贏互惠的合作,身為南陽府最高地方官的他又何樂而不為?
“哈哈,顏知府何必如此見外。南陽既為本王封國,剿賊之事自然是義不容辭。這樣,待今日小年過後,明日本王便讓王府衛隊出城剿賊便是!”
正所謂軍民一家親,麵對顏日愉的‘誠懇’借兵,朱聿鍵這個賢王自然是‘欣然’應允。
“兄弟們,年節將至,原本應該給你們放假過年的。但土寇楊四複叛,南陽城那些兵丁啥尿性你們也知道……
本王有言在先,此次剿匪除斬首之功,每人另行賞銀五兩,即刻發放。戰場負傷之人再加五兩。若有兄弟不幸戰死,每人五十兩安家費。另外本王為你們父母養老、為你們撫養妻兒!”
有了顏日愉這個南陽知府借兵剿匪的正當理由,為了儘快完成南陽中護衛這柄新鑄寶刀的開鋒,朱聿鍵那是片刻都不耽誤。在檢閱結束之後,當即便宣布了次日出城剿匪的命令,同時也命人搬來了兩大箱白花花的銀子作為‘開拔銀’。
‘若我大明藩王、官員皆能如此,國家又豈會……’
看到朱聿鍵如此的雷厲風行,感慨不已之下,原本隻是被拉下水的顏日愉,此刻心中心中的天平卻是不知不覺間又朝朱聿鍵這邊傾斜了不少。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對於朱聿鍵來說,此次剿匪練兵隻是附帶而已,真正的原因卻是他怎麼也未曾想到的。
……
“王爺,不過是清剿一夥土寇而已,這賞格是不是開得太高了些……”
宣布完次日出城剿匪之事後,剛一回到存心殿,王忠順這個內府總管便一臉肉疼的朝朱聿鍵遞上了一本帳薄。
沒辦法,雖說銀庫內現在又有了近百萬兩銀子,但這些銀子那可都是用王府兩百多年積攢下來的古玩字畫換來的。沒了這些古玩字畫裝點門麵,整個王府如今可是素得一匹。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彆看如今的南陽中護衛隻有一千兩百人,但以其遠超邊軍的優厚待遇,尤其是拿雙餉之人就占了近半,所以單就餉銀一項,一年就差不多要花費近二十萬兩銀子。
結果花錢沒邊兒的朱聿建倒好,隻是剿個土寇練個兵而已,就豪橫無比的灑出了數千兩的‘開拔銀’,這能不令他肉疼嗎?
“哈哈,不就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幾兩銀子嘛,沒了再掙就是,有什麼好心疼的?”
看著肉疼無比的王忠順,朱聿鍵這敗家子兒卻是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