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原本咱還想著要不要給自己來上一箭呢,現在看來倒是不用費這個事了!”
就在劉文秀、張獻忠這對義父子利用朱聿鍵被‘射殺’的事安撫、恢複著農民軍士氣之時,南陽城外白河鋪,因為崇禎大量裁撤驛站而早已廢棄的鋪房內,看著胸甲上那支顫巍巍的雕翎羽箭,有些後怕的同時,朱聿鍵同樣也是忍不住一臉的笑意!
不用說,先前劉進忠的那一箭確實是射中了帶兵追殺而來的他。隻不過朱聿鍵堂堂一親王,這身上的鎧甲自然是製作得極為精良。
所以這一箭雖然射中了他,但卻是並未射穿盔甲,隻是卡在了胸前甲縫裡而已,並未傷到他分毫。
“王爺,你可嚇死屬下了!衝鋒陷陣有將士們呢,王爺以後萬不可再如此冒險……”
看到朱聿鍵不但沒有吸取教訓的意思,反而還有些得意之色,作為護衛頭子的唐四保頓時不由得一陣後怕。
“瞧你嚇的,這不是沒事嘛!對了,將士們情緒都還穩定吧?”
看到唐四保也是一臉後怕的樣子,搖了搖頭後,朱聿鍵隨即趕緊轉移了話題。
“兄弟們都嚷嚷著要為王爺報仇呢,要不是王爺‘昏迷’前嚴令收兵,再加上軍師正極力安撫著,這會兒他們怕是都把那張獻忠砍八塊兒了……”
聽到朱聿鍵問起軍中的情況,即便明知道原因,唐四保此刻也同樣仍忍不住滿臉不忿起來。
原來,之前被劉進忠射中之後,本就沒想過此時將張獻忠趕儘殺絕的朱聿鍵,自然是就坡下驢,借著自己‘受傷’的名頭順勢在追出南陽縣前下達了收兵命令。
隻不過,因為他這個老板給得實在太多,所以一眾不明真相的‘滿餉將士’在得知他中箭後,卻是紛紛請求繼續追殺張獻忠,要為他報仇。
“嗯,你去告訴兄弟們本王沒事……呃,算了,還是咱自己去跟他們說吧。你先悄悄弄點兒血來給咱包紮,這受了箭傷沒流血怎麼能行……”
得知軍中將士情緒不太穩定,為了穩定軍心、同時也把自己受傷的事坐實,朱聿鍵隨即也是準備‘強撐傷體’去檢閱士兵。
……
“殿下!”
淯陽門內,看著擔架上麵色蒼白、雙目緊閉,而且胸口上還暈染了大片血跡的朱聿鍵‘屍體’,顏日愉的腦瓜子頓時就像炸開了一般‘嗡嗡’直響。
開玩笑,朝廷雖然對藩王限製得極為嚴格,但若是藩王真的在封地出了什麼事,那第一個跑不掉的可就是當地的地方官了。
所以在朱聿鍵領兵出戰後本就心生愧疚的顏日愉,這會兒就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不……不過是受了點小……小傷而已,顏……顏知府無須擔心,本……本王無……無礙……”
就在顏日愉腦瓜子嗡嗡直響之時,在他的驚呼下‘醒’來的的朱聿鍵,此刻也是無力的睜開了雙眼,然後‘虛弱無比’的開口寬慰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