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嗬嗬,你們說的是哪個百姓啊?諸位睢州的父老鄉親,你們說,這仗著祖宗餘蔭欺壓你們的蔡家,這牌坊該不該扒!”
見這群家夥竟然還敢拿百姓的名義來壓自己,朱聿鍵也是不由得樂了,當即便衝著周圍一眾領了糧食在這看熱鬨的睢州百姓。
要知道,對此情況早有所料的他,同樣也是打算借著百姓的名義來扒這些縉紳大族的牌坊呢。
“該扒!該扒……”
隨著朱聿鍵話音剛落,沒有任何猶豫,陣陣‘該扒’的吼聲頓時便衝天而起。
開玩笑,百姓或許想不明白扒這些牌坊的意義,但既然是他們的‘李將軍’要扒,那就一定有扒的道理不是?
“聽到了吧,這才是百姓的呼聲!你們口中的那些百姓,想必不在他們之列吧?”
“另外,本將軍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們看不到袁尚書家的宅第牌坊本將不就沒動嗎?隻要你們敢說和袁家一樣,沒仗著你們先人的勢欺壓百姓,本將不但不扒你蔡家牌坊,還會向你們大禮賠罪……”
看著眼前這些因為百姓的高呼被勾起了公審大會之事,從而瞬間臉色煞白的紙老虎,朱聿鍵頓時不由得一臉戲謔。
“呃,這……”
聽到朱聿鍵這看似給了他們機會,實則就是個陷阱的質問,剛剛還群情激憤的蔡家人,此刻頓時便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般,再無人敢呱呱叫喚。
開玩笑,之前才因為欺壓被百姓被指控,從而遭到朱聿鍵的抄家拿人懲處,這個時候他們敢腆著臉說自己沒仗勢欺壓百姓,特喵的怕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吧?沒看到苗良那塞著稻草的人皮還懸在城門樓子上嗎!
所以,麵對在朱聿鍵這反過來挾百姓之威的壓迫下,一些心誌稍差頂不住這強大的壓力的家夥甚至都已經悄悄開溜了。
“哼,一個個平時裡仗著朝廷賜予你們祖宗的榮耀餘蔭欺壓百姓時,怎麼沒見你們想想自己的先人?這時候想起罪不及先人了,晚了!本將還就告訴你們了,不管是《大明律》還是《大誥》,裡麵可從沒有罪不及先人這一條。”
看著眼前這些瞬間痿了的蔡家人,懶得再跟他們浪費口舌的朱聿鍵也是再次變臉,揮手便直接下達了強拆令。
“傳本將令軍,若是再有人敢阻撓,直接送他們去見自己的祖宗請罪,不必再報!”
“末將遵令!”
隨著朱聿鍵一聲令下,剛剛還受阻的‘強拆隊’當即便再次向前壓去。
“轟……”
時間不長,在一眾本職工作就是攻城破牆的‘專業人士’手中,蔡家那已經屹立了百多年的‘父子牌坊’,很快便如同被抄的蔡家一樣,在一陣塵土飛揚中化為了一堆破磚爛瓦!
而有了蔡家牌坊的先例,城中其它各家的牌坊自然也是很快便灰飛煙滅。整個睢州城除了‘尚書袁氏’外,其餘縉紳望族全都如同他們的高門大宅和功名牌坊一樣,從物理意義上被徹底推倒。
當然,發生著相同一幕的還有‘河南四大凶’裡另兩凶所在的寧陵、虞城。
至此,在順利完成了入夥雞公山‘投名狀’的同時,以一場公審跟破X舊運動,朱聿鍵更是為自己和各路農民軍立下了一個處置士紳望族的正反模版,隻待將來的‘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