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如今的南陽府除了府城所在的南陽縣外,從東到西、從南到北,那可幾乎是處處警訊、遍地狼煙,他這個知府現在都已經快要被那些告急求援的文書給淹沒了。
“常言道磨刀不誤砍柴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雞公山匪眾戰力不差,咱要是不把這些新兵好生操練精熟了,萬一打輸了豈不是辜負了陛下跟王爺的期望?”
看著焦急無比的顏日愉,李信卻是毫不在意的搖頭輕笑起來。
“李將軍,如今雞公山眾匪正肆虐南陽,這時候哪還有磨刀的時候。你再這麼‘磨’下去,南陽府可就全部糜爛了!依我看,這批新兵操練得其實也差不多了,不如乾脆全部拉出去以戰代練吧……”
眼見李信拿這練兵說事就是不願出兵,被逼急了的顏日愉也是隨即搬出了以戰代練的解決辦法來。
“糜爛?嗬嗬,請問顏和府,那雞公山忠貞營可曾禍害百姓、可曾趁機招兵買馬占據城池?”
見顏日愉急得眼睛都紅了,眼看時機、火候也差不多了,李信也是收斂起了先前的憊懶。
“呃,這……這倒是沒有!”
看著麵色鄭重的李信,微微一愣之後,顏日愉隨即也是如實回答了起來。
“那不就行了!左右不過是些損不足以奉有餘的土豪劣紳而已,死了也就死了……”
顏日愉回答得乾脆,李信給出的回複更是直白。
“李將軍,你……你這是……”
對於李信這毫無掩飾的直白回答,顏日愉頓時不由得震驚不已。
“嗬嗬,顏知府可知陛下為何偏偏點名讓皇莊衛負責追剿雞公山匪眾,卻又不許其它兵馬參與?”
望向目瞪口呆的顏日愉,李信卻是意味深長了輕笑了起來。
“李將軍的意思莫非,莫非是說陛……陛下……”
能夠以舉人出身混到如今的知府位置,雖說有仗著先前鎮壓農民軍的軍功成份,但顏日愉這麼多年的官場又豈是白混的?隻一瞬間,他便從李信這意味深長的反問中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當然了,也這隻是李信想讓他知道的真相而已。對於這個雖然事實上已經上了朱聿鍵‘賊船’,但卻沒有明著效忠的府尹老爺,李信卻是並未將真正的真相告訴他。
“哈哈,咱可什麼都沒說哈!”
看著猜出真相後說話都開始打顫的顏日愉,李信卻是再次大笑著轉身望向了校場上正操練的一眾新兵。
“全軍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