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2 / 2)

“劉飛、任永傑他們1000米最好成績能滑進1分23秒,你還夠得練!”

“唉!”顧染低下頭,忍不住歎了口氣。

徐總管這人還有個毛病——淨說大實話。

顧染也知道,他在拚儘全力,其實人家也就是隨便滑滑。但是他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他就是要讓劉飛他們知道,自己雖然年紀最小,但是在比賽場上也不是他們隨便滑滑就能糊弄的。

而後,他又聽到徐清在前麵說道:“但我很欣賞你這種生而無畏的勇氣,繼續保持。”他又看向其他人,“這一點,希望大家多向你們的小師弟學習學習。”

聽到這裡,顧染才偏了偏頭,嘴角上揚,露出兩個小酒窩。

聰明的小孩兒還是習慣於聽彆人表揚他。

“好!”徐清擊了一下掌,“今晚練半小時體能,體能教練不在,我來看著你們,開始熱身吧。”

“乾得漂亮!”眾人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動作麻溜的站了起來,開始拉開距離,在空地上熱身。

第二天是個周一,顧染又恢複了上去到學校上半天課,下午回來訓練的生活。同樣是一天24小時,彆人隻用做好一件事情,而他,需要做好兩件。

按照習慣,吃過晚飯他就趕緊回到宿舍做作業,到了七點半,他就去滑冰場或者健身房,還能再給自己加一個小時的訓練。

顧染還發現,徐清是真的把自己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奉獻給了J省的短道速滑事業。

他住在冰上訓練基地的教練員公寓,一個月至少比彆的教練多值班三次,有些有家庭的教練還時常請他代班,他都來者不拒。

並且,一天三頓都跟著隊員們一起在食堂解決,時不時晚上還要給他們加點訓練量,或者單獨指導。

所以顧染晚上也並不孤單,時常會有被徐清叫過來一起加訓的師兄師姐陪他。但顧染一定是接受徐清單獨指導最多的那個人,因為彆人可能是幾天一次,他是每天都在。

就算是加訓,徐清給他布置的訓練計劃也是循序漸進的。一開始是恢複性訓練,然後是基礎訓練,技術滑……

如果有彆的隊員在,徐清就會讓他們倆一組,完成布帶牽引訓練。

如果沒有其他隊員,徐清就會自己上,配合顧染訓練。

根據顧染的觀察,徐指導這個人慣會偷懶,每次自己上的時間都不會太長,就讓他練彆的去。

眼看就要到十二月,省城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雪,天氣越來越冷,已經到了零下七八度。

就算按照冬天的作息時間,隊員們可以多睡一個小時,但早上起來出早操仍然能要了他們的小命,每天早上一到六點,男生宿舍走廊哀嚎之聲不絕。

要是這天正好是徐總管值班,誰嚎得最大聲,誰就被罰得最慘。

徐清站在訓練場中央,套了件和隊員們同款運動服,一手拿著口哨和秒表,一手撐著腰,目光一直追隨著跑道上正在跑操的隊員。

男生們擠在一起小聲議論:“徐總管應該趕緊談個女朋友,分散一下注意力,省得每天都來折磨咱們。”

“錢領隊不是老喜歡給年輕教練介紹對象嗎,請她幫幫忙,解決一下咱們徐指導的終身大事。”

“主要是拯救我們於水火。”

顧染往側過頭去看了一眼徐清,說道:“有點難。”

“怎麼說?”有個隊友問他,“咱們徐總管要個頭有個頭,要長相有長相,也算一表人才。”

顧染卻說:“我感覺他腰不太好。”

“這這……這可麻煩了”

這時候,徐清在不遠處大喊一聲:“你們幾個,聊夠了沒,沒聊夠旁邊站著聊會兒。聊夠了再跑。”

他這一嗓子,沒人敢再吭聲,趕緊拉開了一點距離,認真跑起來。

顧染這麼說不是沒有根據的,他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在訓練,和徐清相處的時間最長。

據他觀察,徐清沒法保持一個姿勢太長時間,尤其是坐飛機的時候,過一會兒他就要換個姿勢。

他們在場上比賽,他站在場邊的教練席也一樣,有時候雙手撐在防撞墊上,有時候拉一把椅子過來坐一會兒。

他配合顧染做布帶牽引訓練,時間直接減半,一開始顧染以為他是偷懶,後來才發現,他是真的時間長了腰受不了。

就這麼一會兒,他都得扶著自己的腰半天才能緩過來。

顧染一向是個善於觀察,也善於思考的孩子,稍微想想也就想明白了。

徐清才剛滿26歲,退役的時候才24歲,對於短道速滑運動員來說,正是當打之年,又在一個奧運周期的中間,他怎麼沒堅持到冬奧會就退役了,那必然是有他無法堅持下去的原因。

這個原因,通常情況下都是因為傷病。

但徐清從來不向他們提起這些,他甚至很少說起自己當運動員時候的事情。

顧染也隻從他嘴裡聽到過一次,就是從上海回來,幫他做PPT分享,偶然看到一個他當年的比賽視頻,他十分坦然的表示,自己對這場比賽的失利負主要責任。

這麼一想,顧染就對徐清這個人肅然起敬,不管他在訓練中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顧染都會照做。

但是,他那張嘴實在是太討厭了,時常讓顧染有種弑師的衝動。

精英聯賽第三站的比賽又是選在了一個南方城市,這次卻不是陽光充足的海邊,而是一個又濕又冷還沒有暖氣的內陸城市。

顧染從小就生長在北方,到了冬季,雖然外麵冰天雪地,但是屋子裡有暖氣,室溫常年在二十度以上。

他哪裡遭受過這樣的魔法攻擊,室內比室外還冷,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鼻涕泡差點凍出來,這才反應過來酒店房間裡有空調,趕緊去找遙控器。

這次比賽對於顧染來說簡直變成了一種考驗,不但適應不了這裡的氣候,總感覺身上的衣服沒有乾透,關鍵是他也適應不了這裡的飲食。

比賽的頭一天,他抱著平板倒在床上,本來在研究比賽要怎麼滑,哪裡該穩住節奏,哪裡高起速,他都會事先給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時候,就聽一旁的高梓逸歎了口氣。

顧染抬起頭來,看到他在磨冰刀,以為他出了什麼事,一翻身坐了起來:“怎麼了,割到手了嗎?”

他倆在隊裡關係最好,每次出來比賽都住同一個房間。

高梓逸拿著油石繼續在刀刃上來回打磨:“感覺不適應這邊的環境,今天上冰訓練,狀態很不好。”

“彆擔心。”顧染摟過他的肩膀,“練短道速滑的大部分都是北方人,咱們不適應,他們也未必能適應,放心吧。”

他這麼一說,高梓逸又覺得是這個道理,心理包袱也就減輕了許多。

這次,他們並沒有和H省住同一間酒店,但是,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他卻遇到了另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徐總管:我腰不好你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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