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沒有人情可言。
新賽季很快開始,前四站比賽,他們一共隻拿了三枚金牌,接力賽更是顆粒無收,最好成績也隻是一枚銀牌。
領導們坐不住了,這可是世錦賽的資格賽,練兵歸練兵,到時候中國隊連接力賽資格都拿不到,那可要讓韓國、加拿大這些老對手看個大笑話。
春節之前,程森承受了來自冬管中心前所未有的壓力——最後兩站世界杯,要麼將之前國家隊的隊員召回來一部分,要麼成績不佳,這個賽季結束,他自己主動離任。
這件事情,除了徐清和餘婕,沒有任何人知道。程森尤其叮囑過,不能向隊員們透露半個字,影響他們的情緒,繼而影響比賽。
徐清問他:“你有什麼打算?”
程森不答反問:“你也要勸我?”
徐清不置可否:“我勸你什麼,你走了我正好上位。”
“早說,我現在讓給你。”
徐清卻說:“我跟你一起走,主教練讓給小餘。”
一旁的餘婕立刻跳了起來:“你倆都走了,我留下乾嘛?要走一起走。”
所以,最後兩場世界杯,教練組是抱著成績不佳就要灰溜溜走人的心態,帶隊來北美參加比賽。
而這一切,隊員們毫不知情。
小崽子一個個成天嘻嘻哈哈,快樂得好像一群小傻子,絲毫不清楚,他們的教練現在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刻,愁得覺都睡不著。
但其實,顧染一早就有所察覺。他每天晚上做作業,累了會推開窗戶看看遠處,讓眼睛休息一下。時常會看到兩位教練在樓下院子聊天。
有時候,直到他準備洗澡睡覺,那倆人仍在下麵。
要不是偶爾聽到一句什麼“核心力量”“衝刺速度”“差異化交接棒”,顧染差點以為他倆這是在樓下小花園約會。
“嘿!你們好,恭喜奪冠。”有點彆扭的普通話把顧染的思緒又拉回到比賽現場。
他抬頭一看,是那個美國人米勒-布朗,他剛從另一邊滑過來,正在笑著同他們幾個打招呼。
池朗看到他就當沒看到,完全把人當成了口氣,雙手箍在顧染的腰上,臉卻轉向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