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呢,倒也也不屑名利之爭,當即翻身上馬,往益州去了。方出宣京城,他那好友沈確就背著包袱跟上來了。
到了益州,既要打探消息,那就得接近官宦。朝廷明令禁止官宦經商,也就是說他們的錢財來源,除俸祿之外也隻有賄賂了。這不巧了,皇帝方才賞了裴瑜好些銀錢。
於是乎,裴瑜化名謝懷安,見著哪家官宦子弟付不上酒錢了就施以援手。不出一年,謝懷安便與這些官宦子弟打成一片,他們甚至還能回去給自己的父親大人吹吹風,好些官宦宴集上也會將他請去。
可誰知,那知府大人好作媒人,硬給謝懷安指了門親。為了不讓知府懷疑,謝懷安也拒絕不得。
謝懷安挪步到雕花架子前,看著今日納征要穿的錦衣華服怔神。
白日初生,霧色漸隱。
謝家今日納征,城中人儘皆知,有些人圍在蘇家看熱鬨,也能討些佳釀品賞一二。有些人隨謝懷安的聘禮隊走著,細數這謝家禮單。待到謝懷安的聘禮隊伍到蘇家時,城中萬人空巷,蘇家卻水泄不通。
謝懷安將三書奉上後,才唱詞令下人將聘禮送進蘇府。
“哎喲天老爺,這謝家的聘禮足足繞了三條巷子才見著尾巴!”
“誰說不是呢,這通判大人家的宅院夠大了罷,他謝家的這些聘禮看樣子放不下喲!”
來看熱鬨的無一不驚歎於謝家雄厚的財力,另一邊又因蘇家有這樣一個金龜婿而羨豔不已。
沈確跟著謝懷安立於門中,靜待雜役將聘禮悉數送進去。沈確卻並非能站得住腳的人,他仰頭往門內望了一眼,湊在謝懷安身前道:“這怎的隻有主君在,不見蘇家主母?”
謝懷安垂眼道:“你若是閒得慌就去幫著搬聘禮。”
見著謝懷安那淡漠的目光,沈確登時閉口不言。
可這話倒是讓旁側來湊熱鬨的大娘聽見了,她一邊嗑著瓜子兒,一邊神秘兮兮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蘇家主君,寵妾滅妻啊!聽說這婚事本是落在蘇家嫡女身上的,這通判大人卻心疼妾室庶女,當即替小女將夫婿給搶了去。”
謝懷安聞言,瞥了這大娘一眼,心下想著,這大娘消息還怪靈通。
他的目光雖與平日一般無二,但在大娘看來卻是冷若冰霜,以為是在瞧不起她,便開始有意無意地朝他那邊吐瓜子殼。
沈確移步替謝懷安擋了去,又笑道,“哈哈哈哈,大娘,你耳力不錯啊!你還知道些什麼呀?反正眼下無趣,不如擺給我聽聽?”
說著,他不知從哪兒掏來一副耳墜,笑眯眯地往大娘手中一塞。大娘一看,躺在烏黑的瓜子上的,是一對翡翠雕花葫蘆墜,當即溢出笑來。
“我今兒啊就站這兒,你想聽多少,我給你說多少!”她拈起耳墜,在粗衣上擦了擦,塞進了胸口。在確保耳墜不會掉出來後,這才笑道:“我就說二狗和金鳳昂!掩人耳目你懂的。”
誠然,吃著人蘇家的東西,還站在人門口損人名聲確實不太好。沈確深表讚同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金鳳是江南女子,聽說她爹還是個大官呢。可那年遇到二狗後,就未婚先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