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雲丹又重複了一遍,“現下主上如何?刺客可有抓到?”
隻聽那小侍衛道:“主上並無大礙,刺客已然抓獲,是一名中原女子。”
中原女子?蘇絮迅速將手上的繃帶打好了結,起身跟在了雲丹身後,“主上如何?昨日才將蠱毒引出,今日便遭刺殺,小女隨將軍一同去罷,也好為主上看脈。”
雲丹側頭瞧了眼蘇絮,思索片刻後點頭稱好。
蘇絮同雲丹一道來到主營,隻見營帳外頭被侍衛圍得水泄不通,也不知裡頭是何情況。
到底是雲丹這將軍的身份好用,她跟在雲丹身後,一路走來不僅沒人攔他二人,反倒個個見了都得問候一聲。
蘇絮從容跟在雲丹後頭,直到從層層守衛中間開出來的一條小徑進去,才看見裡麵的情況——
主營外頭的那塊被圍欄圈起的一片空曠的土地上,正載著一張架子床。床頂上撐著白色紗幔,努爾仁增便輕靠在枕上,整張臉隱秘於紗幔中。
行至最裡層,蘇絮才看見,昨日那身著桃紅色衣裳的姑娘正被綁在十字架上。
她頭發散落在風中,像無依無靠的雜草。身上雖沒有一處血痕,隻有捆綁手腕處有駭人的紅,她手腕好似被挑去了筋,疲軟地搭著。
可她昨日不是還說要當什麼吐蕃王妃麼......
雲丹側頭看了一眼,又幾步走向努爾仁增,“主上,屬下救駕來遲。”
蘇絮則識趣地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站著,可仍被努爾仁增收入眼下,他摸著下巴輕笑了一聲,並未搭理雲丹。
雲丹行過禮後,見努爾仁增並未給他指示,便又幾步退下,站在了蘇絮身側。
此時,隻見一年邁老巫走上前去,跪在努爾仁增身前道:“主上,可行牽羊禮了!”
“牽羊禮?何為牽羊禮?”蘇絮蹙眉,仰頭問著雲丹。
雲丹瞥了蘇絮一眼,視線轉向彆處,他喉結微動,沉吟道:“你待會兒便知曉了。”
蘇絮眸中一暗,她雖不知何為牽羊禮,但昨日為努爾仁增看診有誤的大夫都被他下令給殺了,今日這姑娘刺殺努爾仁增,他反倒還將她留著,又叫來這麼多侍衛......
蘇絮心頭一緊,她環視了一圈營帳周圍的將士,他們臉上皆帶著些不可說的輕蔑與興奮。
留著人一口氣,不就是為了羞辱人麼?更何況她是女子......
蘇絮攥緊了拳頭,她深吸了一口氣,朝那女子的方向看去,隻見兩名侍衛將她手上的麻繩一刀砍斷,接著她便因沒了束縛挺直地俯身倒去。
嫣然原本還在昏迷之中,這般俯麵重重地摔在地上,草地上的一些細碎尖銳的石子將她的臉劃出幾道口中。縷縷紅絲攀上她漂亮的臉龐,絲絲痛意直往她心頭鑽。
如此這般,嫣然可算清醒了些。她一手在地上摳著,另一手使不上力,極力想從地上掙紮著站起。
還蓄力罵道:“今日算你命大!你若將我留著,來日我必取你首級!”
她眼眶噙著血淚,忽又憶起那年,青紗帳下,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可惜,就在成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