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也回來了?”老板娘熱心,多給她塞兩個芝麻球,重新裝了袋,“天熱不好放,要是壞了白糟蹋,你拿回去嘗嘗。”
林時初說了謝謝,指了指後麵那片筒子樓,“我住程建軍,程叔叔家。”
老板娘一聽就皺了眉,“他家那小子可混得很,你沒事可千萬彆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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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軍麻將館。
程徹這一晚上睡覺翻身醒了好幾次,最後實在煩得不行,半夜去客廳抽屜裡翻了瓶跌打損傷的藥摸黑一通噴,完事直接就近睡在了沙發上。
直到上午九點多,有人敲門。
他這會兒沒睡飽,全然裝死不想動彈。
隨後聽到鑰匙插進門鎖,兩圈轉動,聽這動靜就知道不會是大劉他們,除了程建軍沒彆人。
家暴男的事後清醒,這是踩著點兒獻殷勤來了。
陳建軍體格大,腳步聲也沉,進門沒多遠就見程徹睡在沙發上,他走過去,清了清嗓子,故意發出點聲音,“你那肩膀,沒事吧。”
程徹醒著,但不吭聲,明顯的不想搭理。
程建軍見怪不怪,自從程徹上初中開始,他們父子倆就已經很久沒好好說句話了。
他知道自己酒性不好,但每次一喝就控製不住,就連昨天動手,還是早晨聽劉雲霞說昨晚上又一腳踹程徹肩膀上了,具體是左邊還是右邊,他醒了根本不記得。
程建軍原地站了一會兒,除了能聞到屋子裡有股跌打損傷的藥味兒,彆的也看不出什麼。
程徹胳膊蓋在臉上,態度了然,不管程建軍說什麼他都不會回應。
程建軍拿他也是沒轍,最終走時在桌上放了一疊錢,“要是疼的厲害彆忍著,上醫院瞧瞧。”
又過了得有兩三分鐘,程建軍才走,房門關上發出“哢噠”一聲。
等屋裡徹底清淨下來,程徹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他坐起來,覺得嗓子有些乾,像昨晚在沙漠裡走了一晚上。
程徹伸手撈起桌上剩的半杯涼水,大口灌進去,又拿起程建軍留下的那疊錢粗略點了點,兩千整。
“換鎖多少錢。”
“看你想要什麼鎖,最便宜的十五。”
小六開鎖店,黃毛在店裡拿工具仔細修著某把鎖上換下來的配件,空閒時把嘴裡叼的半截煙拿下來彈兩下,也不講究,直接彈地上拿鞋底一搓。
程徹把那兩千塊錢一分不少放在了櫃台上,“要貴的。”
黃毛笑笑,漏出稚氣未脫的虎牙,“我這裡頭最貴的密碼鎖,帶指紋的,咱這關係一千八給你,一年以內壞了包換。”
程徹說,“現在能裝嗎。”
“能啊,裝哪兒。”
“麻將館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