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程徹想了想,還真記起來一個,“高中那個漂亮的英語老師講課,我睡得特彆踏實。”
林時初總是會在一句話裡抓錯了重點:“漂亮嗎?”
“都說特彆像富江。”
程徹在家閒著無聊,用劉簫聲送那台咖啡機磨豆子。
在機器嗡嗡的響聲裡,林時初問:“真的像嗎?我不記得了。”
聽筒裡,他懶散笑了兩聲,“我都睡著了我怎麼知道。”
沒睡的時候也是昏昏欲睡,快睡過去了。
他從頭到尾都沒仔細留意過英語老師到底長什麼樣兒。
林時初每天睡到早晨九點多才醒,醒來一打開手機,上麵準有程徹的消息。
6月19日,8點零3。
Morven:【早。】
6月20日,8點零3。
Morven:【早。】
6月21日,8點零7。
Morven:【早啊。】
6月22日,8點零5。
Morven:【早。】
都是八點剛過,準時得像是把她的聊天框當成公司的打卡機。
林時初每次都是九點多才回,也回一個,早。
程徹在劉爽的公司上班,八點鐘起,八點四十五差不多能到公司樓下,然後買杯咖啡上樓,九點之前打卡。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劉爽的徒弟,平時有時候給劉爽辦事或者出差,就不打卡。
算是個來去輕鬆的,自由人。
不過他上班的時候還真沒缺過一次卡,除非他人不在。
他覺得做什麼就得有個做什麼的樣子,不能仗著劉爽縱容他,就徹底沒規矩了。
劉爽還給他配了個助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叫徐竹,戴個厚厚的眼鏡,看著挺白淨的一個男生。
程徹每次在樓下買咖啡,都會順帶著幫他帶一杯。
今天到了公司,程徹順手就把那杯美式放徐竹桌上了。
他喜歡拿鐵,徐竹喜歡美式,這寫字樓裡大部分人好像都喜歡美式。
徐竹從打印機那邊過來,看見桌上多出來的咖啡,“哥,我是你助理,你還天天給我買咖啡,我都不好意思了。”
“沒事。”在程徹的概念裡,他不怎麼在乎職場中的上下級,“也就還剩半年,過了年,我估計就不來了。”
徐竹剛把咖啡杯拿起來,就頓住了,“為什麼,你要離職啊。”
“可能出去單乾,不確定,估計是不來了。”
這也是劉爽的意思。
他手裡沒多少錢,出去單乾開個人工作室,哪哪都要用錢,劉爽說錢的問題不夠的,他可以補,就當投資了,總能賺回來。
劉爽不缺錢,除了他建築大師的身份名揚海外,家裡本身就富裕。
劉簫聲也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都是從沒為錢犯過愁的人。
徐竹喝了口咖啡,“那你去哪兒我去哪兒,隻要還在北京,我就還跟著你。”
程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彆,你在這兒領多少工資,跟著我,我發不了這麼多。”
不是他不想給,是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