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拿鐵(2 / 2)

秦婷在電話裡聽見她笑,“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不早了,趕緊睡吧,小吳上回來,拿了些安神的中藥,忘了給你帶去。”

“媽,不用了。”

秦女士說:“沒撮合你和吳嘉年。”

林時初搖頭,她今天就是莫名其妙的很高興,每一個細節都令人高興,“不是,我最近吧,睡覺特彆早,用不著。”

她剛剛忽然無厘頭地想,如果程徹是她高中時候的上課老師,她估計成天睡覺睡的大學都考不上了。

徹底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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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時初和馮斯文一起住了有兩年多,卻在一個日複一日的下午,馮斯文忽然說,她可能要離開北京,不回來了。

馮斯文老爸當年調離堯山煤礦,去了另外一個煤礦上班,單位年年有免費體檢,這一次體檢結果異常,又另外去了兩家大醫院查,確診肺癌。

馮斯文在電話裡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甚至不是難過,而是大腦發木的懵,她根本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家裡人身上。

她幾個月前在長庭岩的無名樹上掛了許願牌,求家人身體健康。

這次很遺憾的,沒能實現。

小縣城醫療條件不好,馮斯文想讓老爸去大醫院治,爸媽倆人窩在縣城裡過了一輩子,出去兩眼一抹黑,手機打車都不會,更彆說在暈頭轉向的大醫院裡治病。

馮斯文想了想,辭了兒童創意館的工作,決定回老家,先陪家人治好病再說。

在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林時初陪她在小區附近的酒館兒,聊聊天。

林時初老爸那2型糖尿病,算是中老年裡麵,挺常見的病,也算是萬幸,不似癌症這麼凶險。

酒館裡昏暗燈光下,林時初看著馮斯文,多餘的話她沒有說,“錢夠嗎,不夠跟我說。”

“差不多夠,我之前給爸媽買了保險,能賠付一些,我也有存款。”馮斯文喝了點酒,忽然來了情緒,“有點兒舍不得離開了,林時初。”

馮斯文其實不想離開北京,但她爸媽不在這兒,她單槍匹馬,就算過多少年,在北京也紮不了根。

她有時候會羨慕林時初,羨慕她有一個好的家庭。

有時候,她也羨慕程徹,按道理講程徹的劇本才算是真正的天崩開局,他不也一樣,像一株漂泊的種子,要在北京這片皇城下的土地上生根。

馮斯文來北京的目的,也從不是想留在這兒,而是短暫的逃避,逃避惱人的相親。

這次回去之後,可能半年,一年過後,她才會重新考慮要不要來北京,考慮的結果可能會來,也可能,不再來了。

林時初身邊就這麼一個朋友,她自然也舍不得,“你以後要是來,直接找我就行。”

“好。”馮斯文笑了下,“這酒好喝,再來點兒。”

林時初幫她倒酒,“我陪你喝。”

“長庭岩那無名樹,不靈啊。”

“不靈。”

“林時初,你要和程徹,好好的,等我下次來北京的時候,你們一定還得在一起。”

“好,我等你回來。”

“……”

兩個姑娘喝完酒回家,知道明天要出發,沒喝到爛醉,一點微醺,路上都有點暈暈乎乎的,她們相互攙扶著,誰沒走穩踉蹌了一下,另一個就笑。

馮斯文忽然說,“怪不得堯山的人都那麼愛喝酒,這酒我也想喝,我感覺我都變輕了,身體輕了,年齡也輕了,我好像變成十七歲了。”

在十七歲的年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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