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會給若穀找麻煩,趕緊來幫我拎菜,今天買的菜太多,還真挺沉。”
高老師習慣上完早讀課買菜送回家,每天都會路過這裡,邵白朝若穀笑道:“那晚上我來拿藥,這事就麻煩你了。”
若穀客氣道:“順手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他微微頷首然後轉身出去,走到高老師身邊,伸出寬厚的大掌接過她手中的菜,高老師朝若穀笑眯眯道:“那你忙,我們就先回去了。”
陳若穀出來送她,見他們走遠方才轉身回去。
高老師精明世故,頭腦冷靜,想來看透邵白心思後,會給他提供恰當的建議。
母子倆一路無話,穿過樓道,進了高老師獨居的老房子後,邵白換好鞋,將手裡的菜拎進廚房,高老師端坐在皮質沙發上。
家裡的氣氛就像一座沉悶的大山,壓的人喘不過來氣。
邵白走到高老師跟前站定,雙手插兜麵無表情道:“您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不用拿對付學生的派頭來教
訓我。”
高老師眼神中閃爍著怒火,鼻孔翕動,顯然已經憤怒到無法控製的地步了,她抄起沙發上的抱枕就朝邵白身上砸去,怒不可遏道:
“你為什麼要用那麼炙熱的眼神去看若穀?人家是有夫之婦你不知道嗎?她女兒都那麼大了……你也好意思……早乾什麼去了?”
邵白聽著她的話,看著她的表情,忽然有種強烈的窒息感,猶如一條厚重的濕毛巾,緊緊地包裹著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每一次掙紮都像是試圖在泥潭中掙脫束縛。
他的臉上寫滿了忍耐,眼神裡透露著淒涼,嘶吼道:
“你真可笑,那些年我被你牢牢掌控,連基本的自由都沒有,憑什麼喜歡她?我倆要是在情竇初開的年紀在一起,你會放過她嗎?”
他狀若癲狂,悲憤的控訴道:
“你連跟我稍微走的近些的女同學都要威脅談話,我怎麼敢跟若穀走近,你是把權威帶回家裡的高老師,你根本不是個媽媽……”
高老師臉上閃過難以置信的表情,她身體顫抖的如同風中的落葉,張了張嘴,好久才發出聲響。
“你回國……隻是因為……若穀回來了……”
邵白抹了把臉,目光坦誠道:
“年少慕艾……我心裡由始至終都隻有她一人,知道她結婚那天,我發誓不再回國,可聽到她聲音,還是克製不住心底的渴望……我跟前妻的婚姻是被算計來的,她主動離婚我很高興……所以,你明白了嗎?”
高老師從不知道兒子的心思,多年前她察覺兩人有些不對勁時,直接隔絕了兩人見麵的機會,她以為青春期朦朧的情愫當不得真……
她痛心疾首道:“若穀結婚了,她沒有離婚的打算,你應該看得出來……”
邵白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偏執和倔強,他板著臉道:
“離不離婚是她的事,我沒想介入她的婚姻,我隻要偶爾能見到她就夠了,你也彆想著給我介紹對象了,我沒結婚的打算。”
高老師聽完這話,仿佛被人抽走了精氣神。
她想不明白,對兒子管教嚴格,希望他把精力放在學習上有什麼錯,他何至於要這麼怨怪她。
邵白看著陳舊的屋子,感覺處處都透著壓抑,他麵無表情道:“我還有工作要忙,就先走了,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走的毫無負擔,離去的腳步聲卻像是巨石入海,激起千層浪花,高老師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卻無力挽留……
他們不知道的是,若穀雖然外表柔和,心中卻藏著一把銳利的刀,該手起刀落時她毫不留情……
宛陵雖是小城,卻信息發達,銀針女俠的稱號又足夠響亮,引得很多人到濟世堂一睹芳容。
本來濟世堂就不寬敞,這會兒裡麵擠滿了人,不管有病沒病的都往若穀跟前湊,何輝怕場麵失控喊謝斌帶人來控場,他拿著從隔壁店鋪借來的擴音器,大聲喊道:
“請大家不要再往裡擠了,拿到前三十號碼牌的排隊就診,其他沒有拿到號碼牌的請明天再來……”
然而他聲嘶力竭的喊叫沒有用,還是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