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穀身為醫者,能在病人需要的時候幫上忙,於她而言,是一種極大的成功。
荀先生看起來溫文爾雅,他朝若穀歉意一笑,而後拿著紙巾邊替席老師擦眼淚,邊安撫的拍她背。
“我這又不是什麼要命的病,慢慢來總能治好,你哭也於事無補,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不穩重,也不怕陳大夫笑話。”
若穀莞爾,感慨道:“兩位鶼鰈情深,我羨慕都來不及呢。”
席秀蘭不好意思的臉頰泛紅,她無奈道:
“我們家這位總是這樣,他對自己身體不上心,整天隻知道忙國家大事,陳大夫,煩請你仔細給他把脈,看病情是否嚴重。”
若穀隻當席老師故意打趣,並未多想,荀先生配合著伸出手腕,任由若穀檢查。
他雖對自己身體不在意,卻不敢惹妻子不快,所以哪怕公務尚未處理完,也得擠出時間過來。
若穀垂眸,將手指搭在荀先生手腕上仔細聽辯,席秀蘭在旁等候,大氣都不敢出,直到若穀抬起手腕,她才迫不及待問道:“陳大夫,怎麼樣?病情嚴重嗎?”
若穀安撫一笑,聲音沉靜道:
“席老師放寬心,荀先生脈沉,舌淡紅苔薄,這是氣陰兩虛證,以氣虛為主,脾腎氣虛導致的一係列症狀,咱們隻要補腎健脾益氣,養陰利水,收斂固攝,就能治愈。”
席秀蘭聽不懂那些文縐縐的話,但治愈兩個字她聽的真切,如釋重負道:“能治好就行,我現在隻相信你,具體要怎麼治療,也是跟我一樣用針灸嗎?”
若穀搖頭道:“荀先生這病用不著針灸,我開個參芪地黃湯的方子給你,裡麵有幾味藥略做加減,先喝一療程調理。”
席秀蘭眉頭微皺,略有些擔憂道:
“喝藥會不會療效太慢?我覺得針灸耗時短見效快,人也能少受些罪,這樣多好。”
席秀蘭有自己的考量,荀竹平時公務繁忙,忙起來幾天不回家是常態,雖然他身邊有秘書,但到底不如家裡照顧的儘心,中藥又需要長時間熬煮,實在太不方便了。
不等若穀開口,荀先生開口道:“你就是喜歡瞎操心,陳大夫怎麼治療自有她的道理,咱們謹遵醫囑就行,你何必乾涉。”
席秀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妥當,她趕忙找補道:
“陳大夫,彆誤會,我不是質疑你的治療方案,隻是我先生公務繁忙,忙起來飯都吃不上,讓他按時喝藥,比登天都難,我也是沒法子。”
陳若穀心胸寬廣,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耿耿於懷,她聲音溫和道:“席老師言重了,我隻是想用舒緩點的方式替荀先生調理身體,沒考慮到他的實際情況,也是我思慮不周。
你看這樣行不行,藥咱們還是得吃,我用針藥結合的方式來治療,這樣康複的更快。”
席秀蘭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深深的感激,她滿臉真誠道:“這樣可行,又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