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夕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她爬上床緊靠在媽媽肩上,鼻尖縈繞著媽媽身上的馨香,隻覺無比安心。
若穀眼中也溢滿欣慰和喜悅,她以指代梳,輕輕順著女兒秀發,低聲問道:“我不在家,你這幾天怎麼樣?”
懷夕語氣輕快道:“我過得還不錯,除了老師和同學們看我的眼神略帶好奇,其他倒沒什麼。”
若穀最擔心的就是懷夕生活受影響,聽她這麼說,頓時放下心來。
懷夕仰著頭好奇問道:“那媽除了在首映禮上被刁難,外出應酬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吃力?”
她們過去的那些認知和經驗,用在這邊是不合時宜的,懷夕擔心她應付不過來。
若穀輕笑著搖頭,她神色自若道:“也還好,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雖然免不了唇槍舌劍,但我並沒有落於下風。”
懷夕微微點頭,她輕歎道:“其實我們待在宛陵生活也挺好,日子雖過得簡單瑣碎,但你至少不用費心勞神。”
若穀能理解女兒的心思,她何嘗不這麼想,可有些事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她人到中年,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就罷了,女兒的人生才剛開始,還有無限可能,若穀實在不忍心就這麼擺爛。
若穀手指輕輕撫過女兒臉頰,她聲音和煦道:
“媽這點辛苦不算什麼,至少性命無憂,你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這方寸之地困不住你,媽能做的就是提前為你鋪平道路,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
懷夕心下感動,她未必不知道這些道理,隻是偶爾也想任性一下,隨口問道:“那我爸能靠得住嗎?他會不會介意我是女孩兒?”
若穀從不說瞎話,也不想在女兒麵前故意詆毀對方,她輕笑道:“你爸目前還能靠得住,日後就不好說了,他有心想讓你繼承公司,又怎會介意你的性彆。”
懷夕詫異道:“不會吧,他怎會有這個心思,我沒看出來啊。”
若穀很會察言觀色,她能從話語中抽絲剝繭提煉出重要信息,所以猜測出餘淵心思並不難,她順嘴就將席老師夫妻的事說了出來,著重提了一下荀先生。
懷夕聽後眼神晶亮,她就是因為看了荀先生舌戰群儒的視頻,才有了當外交官的誌向,她迫不及待道:“我跟席老師見麵,是不是就有機會見到荀先生?”
若穀微微頷首,好笑道:“理論上應該是這樣,還得看荀先生公務是否繁忙。”
懷夕臉上笑容越發燦爛,她滿懷憧憬道:“能同他夫人結識也是十分幸運的事呢,總能有機會跟他碰麵的。”
若穀還是第一次見懷夕對誰這麼感興趣,她聲音柔和道:
“你爸爸卻不想你與席老師走的太近,他知道你的誌向,一方麵有意阻攔,另一方麵也是不想落人話柄。”
懷夕腮幫子微微鼓起,她強勢道:“他的話不管用,隨他怎麼想去,我就要與席老師接觸,不見到荀先生本人,決不罷休!”
若穀好笑的搖搖頭,她輕聲道:“你先彆著急,說不準荀先生還得找我看病呢,他先前那病雖能治好,但他身體外強中乾,加上公務繁忙,以後少不得還會生病。”
懷夕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她無奈道:
“媽,荀先生若是還來,你得給他好好調理身體,他為國為民日益操勞,不應該受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