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紅拳頭緊握,生怕恒恒吃痛傷人,然後若穀動作流暢,在針刺入約0.8寸後,直接撚轉針頭,向他體內輸入真氣。
氣流湧入體內,恒恒舒坦的眉頭舒展,表情出奇的寧靜,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鄭紅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若穀繼續將針刺入穴位,隨著她輕輕撚轉針頭,恒恒享受的閉上眼睛,表情愜意。
鄭紅覺得很不可思議,過往的治療經曆中,哪次不是人仰馬翻,恒恒遭罪她也跟著揪心,唯有這次最為特殊。
恒恒端端正正的坐著,若穀再將真氣送入他體內後,要將針留置他體內一小時,而後再朝他四肢不同部位,控製進針大約0.9寸,期間還會不時撚針。
待若穀停下動作後,鄭紅忍不住問道:“陳大夫,恒恒為什麼會這麼安靜?”
若穀有些疲憊的解釋道:“不用擔心,我刺入腦部的穴位,可以興奮腦部皮層,起到填髓健腦,安心養神的作用,有利於他腦部發育,同時疏通腦絡,收斂神氣,他會很舒坦。”
鄭紅似懂非懂的點頭,她遲疑道:“那這針灸要做多久?”
若穀麵色如常道:“針灸每日一次,要連續治療兩個月後再評估療效,藥也要吃那麼長時間。”
鄭紅側頭看向恒恒,有些話她雖聽不大懂,但恒恒的狀態她都看在眼裡,以前她也覺得恒恒身體有不舒服,但他沒法表達,她也不能驗證,隻能這麼忍著。
現在哪怕為了讓兒子身體舒服點,這治療也得繼續下去,鄭紅下定決心走到若穀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若穀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忙彎下腰扶她起身,聲音溫和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說,彆嚇到孩子。”
鄭紅哭著搖頭,她嗓音嘶啞道:“陳大夫,我知道您是醫術極高的大夫,恒恒在你手裡治療,病情一定會有所改善,我也願意每天帶他過來。
但是我才剛離婚,又交了一年的房租,還要支撐起菜攤子的生意,我手裡沒有多少餘錢,我可不可以……晚點支付醫藥費,或者我來診所打掃衛生,隻要您願意給恒恒繼續治療,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鄭紅的情況大家都有所耳聞,也都十分同情他們母子倆,不等若穀開口,楊姐搶先道:
“鄭紅你快起來吧,我都跟太太說好了,以後恒恒的醫療費,就從我工資裡扣,反正我跟著太太他們一起生活,也不需要花多少錢,你彆擔心。”
鄭紅依舊跪地不起,她態度堅決道:
“謝謝楊姐伸出援助之手,但這是我該扛下的責任,不該連累你,我卡裡還有五千多塊錢,承蒙街坊鄰居照顧,菜攤子生意也不錯,哪怕暫時手頭有點緊,後麵肯定能還上,請陳大夫相信我一次。”
楊姐有些著急道:“你這丫頭有什麼好犟的,這錢我是為恒恒出的,又不為你。”
鄭紅雖然經濟困難,卻有一身傲骨,她說什麼都不肯答應,若穀看著二人拉扯哭笑不得,她語氣平靜道:
“以後鄭紅早上繼續賣菜,其他時間就到家裡來打掃衛生,給楊姐打下手,工資待遇比楊姐少點,等扣完恒恒的醫藥費,是去是留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