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穀手指撚著針尖動作熟練的刺入穴位,而後才輕聲道:“寶珠看似嬌縱,實則做事很有分寸,這麼多年你沒陪在她身邊,她可有闖出什麼大禍?”
王韻輕輕搖頭,楊寶珠不僅沒闖出禍,反倒很得楊家老爺子老太太的疼愛,以至於兩老有時也會站在她這邊。
若穀輕輕撚轉針頭,順著針頭輸入真氣,讓氣流進入體內包裹住癌細胞,王韻隻覺身體暖暖的,待她體內得氣後,若穀方才開口道:
“女兒在媽媽跟前總是肆無忌憚些,因為她知道,這世上最包容她的便是母親,所以寶珠在你麵前顯露出來的是她最本真的模樣,可在外人麵前卻不是這樣的,哪怕在她爸爸麵前,她都是戴著偽裝的。”
王韻想起寶珠的點點滴滴,發現還真同若穀所說的那樣,她有些自責道:“我竟然還不如你了解她,我這個母親做的還挺失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王韻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外界都說她對寶珠漠不關心,若穀卻不這樣認為,她若真不在乎,寶珠又怎麼可能這麼關心她的生死。
王韻離了婚不和楊家劃清界限,何嘗不是再為女兒打算,若穀嘴角微微上揚,她聲音柔和道:
“你要顧忌的事情太多了,寶珠不在你跟前,又成長的那麼迅速,你不夠了解她也很正常,隻要你心裡有她,她應該不會太介意。”
王韻麵露苦笑,她努力忽略針灸帶來的不適感,有氣無力道:“你跟你女兒關係一定很好吧,寶珠很羨慕懷夕,你平時都會跟女兒聊些什麼?”
若穀見她麵色慘白,額頭有汗珠滾落,知道她此刻很辛苦,示意池錚錚為她擦汗,聲音溫和道:
“我和懷夕每天朝夕相處,不會刻意找話題聊天,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她漸漸大了,也不能把她當孩子對待了,有些家長裡短人情世故也該跟她說說了。”
若穀又撚轉了針頭,這一動作讓王韻倒吸一口涼氣,待緩過勁來,她才虛弱道:“確實是我忽視她太多,女孩子再怎麼聰明,沒有母親在身邊言傳身教總是不行的……”
若穀十分讚同她這話,女兒心思敏感想的多,沒有真正關愛她的人耐心引導,確實容易走歪路。
“寶珠還小,你還有大把的時間陪伴她,彆急。”
王韻被疼痛折磨的汗流浹背,進入到她體內的氣流,好似正與什麼抗衡,她沒想到,針灸會這麼痛苦,她咬牙堅持一個多小時後,總算不那麼痛苦了。
此刻她身體猶如泡在溫泉之中,連骨頭縫裡都帶著愜意,以往感覺疼痛的地方,這會兒感覺輕鬆很多。
她輕舒口氣,聲音慵懶道:“陳大夫,每次針灸都這麼痛嗎?”
若穀柔聲寬慰道:“當然不會,也就第一次會難熬些,後麵都在你身體承受範圍內,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