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雲見眼睛驚愕地放大,戴戒指後,謝聿途明顯有些不悅。她甚至能感到他俯身時氣旋的衝撞,聽到素圈被用力撞擊發出的沉悶聲響。
他拉近時氣流猛烈,落在她唇上卻輕盈。
與其說輕盈,倒不如說是敷衍。
像戚雲見給他戴戒指那樣不到底,謝聿途薄薄的雙唇隻輕覆一瞬,然後便在毫厘之間翕動。
明明隻是不痛不癢的一個吻,甚至幾乎都算不上一個吻,他身上冷鬆的氣息卻儘數將她環繞包圍。
戚雲見明白了他不悅的原因
——這樣不到底,真的很不地道。
一吻作罷,謝聿途喉骨微動,抓著戚雲見的手放在他無名指凸出的一小截青色經脈上。
“把它推進去。”
“這樣既沒有進去,又不在外麵的,我會不舒服。”
不容置喙的語氣,戚雲見麵上緋紅,意識遲緩地抬頭,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謝聿途深潭般的黑眸望著她,壓著她的手,輕點了一下勾在他指骨上的素圈。
戚雲見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戒指。
她的手被他寬大的手掌壓住,她繃直細長的指尖,將懸著的戒指夠了回來。
“好了。”
謝聿途輕咳一聲,放開她的手,不自在地整了整一絲不苟的西裝。
“以後不要做這種事。”
戚雲見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有強迫症。
怪不得他會不舒服。
儀式已成,兩人各自在後台的VIP房間換了敬酒服。
戚雲見穿了條酒紅色的絲絨修身魚尾裙,是與平日裡風格迥異的美豔絕倫,更叫人挪不開眼。
她換好衣服進來時,屋裡侍應們的眼睛瞬間被點亮。
隻有謝聿途坐在皮質沙發上闔了眼。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閉眼歇息的樣子,像個人畜無害的男高中生。
這場婚禮,確實很累人。
戚雲見在離他有段距離的地方坐下,無意驚擾他,隻顧自己閉目養神。
“謝總,你熱啊?要不要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
細心的侍應發現了謝聿途俊臉上籠著一層緋色。
謝聿途並沒有任何回應,維持著歇憩的模樣。
反倒是戚雲見睜開眼睛,微笑著回複道:“謝謝,不用了。他怕冷,不怕熱。”
然後戚雲見吩咐幾個侍應去休息,自己在沙發上端坐著,看了眼謝聿途。
裝睡是吧?
戚雲見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瞅著謝聿途,把小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像隻乖覺焉壞的小貓咪。
謝聿途果然招架不住,幾乎在她下巴觸碰肩膀的一瞬間就無奈地睜開了眼睛。
“現在沒潔癖了?”戚雲見想起剛才那個吻,忍不住調侃他。
原本,她以為謝聿途不會在神父麵前吻她的。
“我聽說,這是婚禮必須的流程。”謝聿途歎聲氣,偏過頭去不看她。
“而且,你的口紅已經放在消毒櫃裡消過毒了。”
“嚴格意義上,我是在親你的口紅,而不是你的嘴唇。”
“所以,我隻要塗著這隻口紅,就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