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迎賬冊上的官員儘數被抓到獄中,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官員府邸間的人情往來日益增多。
說整頓吏治,肅清貪腐或許有點兒過了,但聖上這回似乎是鐵了心要收拾這群人。
虞二爺被抓到京兆府的時候,心裡還存著幾分僥幸,可一入牢獄,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在虞府錦衣玉食這麼多年,一朝隻能吃餿飯,臥乾草,旁邊時不時還有蛇蟲鼠蟻光顧,隻覺得度日如年。
虞三爺買通牢頭,見到他的時候,虞二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就到了欄杆邊上,哽咽道“三弟!三弟快救為兄出去!”
虞三爺看著自家親哥這幅慘樣,也是心疼不已,可是再心疼,也比不過自身的安危。
虞三爺看了一眼左右,確認沒人在後,就低聲對虞二爺道“二哥,虞安和那個小兔崽子說,你參與了恒親王的謀反,究竟有沒有這回事?”
虞二爺臉色大變,他激動道“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摻和這種事!”
虞三爺道“可是那小兔崽子說得信誓旦旦,而且恒親王這兩天遭到聖上申飭,不但解了咱家跟王府的婚約,還不許恒親王以後娶妃不許再上宗牒。”
虞二爺慌張道“那跟老子有什麼關係!是恒親王給我下的鉤子,暗示我孝敬他的,張口就要一萬兩黃金,還得賠上一個閨女,我冤啊!”
虞三爺看親哥這樣,就知道就算恒親王真的有謀逆之心,也跟虞二爺沒關係。
可這事難就難在,就算虞二爺什麼都不知道,那金燦燦的金子是他上趕著送過去了,縱是有理也說不清。
兄弟倆這麼一番溝通下來,都聞到了山雨欲來的危險氣息。
隻怕這回,虞家不會有好下場了。
虞二爺隔著欄杆,緊緊抓著虞三爺的手,哽咽道“老三!最近咱們兄弟間的齟齬,都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對,但你想想,這些年我對三房的情誼如何!這個時候咱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千萬不能拋下哥哥啊,哪怕是降職貶謫,革職流放,起碼讓我留條命在,以後未必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虞三爺比起將妻女視若貨物的虞二爺,總歸要多一些良心情誼,他同樣緊緊握著虞二爺的手“二哥現在還有什麼路子,快快與我說清楚,我看能不能再撈二哥一把。”
虞二爺淚灑當場,把能想到的人脈都想了個遍,末了,還道“我在城郊彆莊還藏了五萬兩銀子,那是我這些年單獨留下的救命錢!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的,你快去取來,想辦法疏通關係,救我出去!”
虞三爺暗歎他這個哥哥是懂藏私的,之前被恒親王逼到那個地步,都沒有動那筆錢,現在終於舍得拿出來了,於是連忙應下。
虞二爺想了想,又道“我遭此牢獄之災,說到底還是那個賤人的錯!”
想到這兒,虞二爺眼中透著一股陰狠“等我出去,定要將那個賤人千刀萬剮,方能泄憤!”
虞三爺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真沒想到,二嫂竟敢告您!”
虞二爺想到向怡,便恨得咬牙切齒“自古夫為妻綱,她以為把我弄到牢裡,就能擺脫我了?嗬!做夢。”
虞三爺道“二哥想乾什麼?”壹趣妏敩
虞二爺道“歸根到底,她鬨出這麼一回事來,是為了宛雲,就然如此...你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