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飯菜沒滋沒味兒的,但每個人都不敢不吃,更不敢吐出來。
虞安歌倒是用得津津有味,上輩子在望春城駐守,全國鹽價高漲,鹽比金子還貴,軍中自然受到影響
可那個時候,哪兒有這些雞鴨魚肉來吃,所以即便眼前的飯菜沒有鹽,她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酒足飯飽之後,龔知府率先放下筷子就要告辭,其他人也都跟著離開。
人都走後,沈至青對虞安歌深深一躬“下官替崇義縣百姓謝過大人。”
虞安歌餘光掃了屏風後隱隱約約的身影,並未主動開口請他離開,猶自跟沈至青說話“分內之事,不必言謝。”
沈至青卻道“這不僅是大人的分內之事,更是許多人的分內之事,可隻有大人,將分內之事做好了。”
虞安歌看他這咬文嚼字的模樣,實在想象不到,他到底是怎麼成為江南暴亂的造反頭子的。
虞安歌上下打量了沈至青,並未在他身上看到任何練武的痕跡。
這種人,要麼就是太會偽裝,且武功遠在虞安歌之上。要麼就是真的不會武,僅憑腦子就能拉人為他賣命。
前者倒還好,虞安歌一直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市井之中,未必沒有武功高手。
至於後者,不是一個極好的合作夥伴,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虞安歌不能放任他重蹈覆轍。
虞安歌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崇義縣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嗎?”
虞安歌原以為,她做到這個份上,怎麼著也能換沈至青跟他透露些實情,誰知沈至青還是那句話“一言難儘。”
虞安歌皺起眉頭,覺得沈至青有些不識好歹了。
沈至青看虞安歌誤會了,連忙道“若虞大人有空,可隨下官一同前往崇義縣看一眼。”
虞安歌也想窺到上一世崇義縣暴亂的真相,便道“好。”
虞安歌餘光看到桌上的酒,便給沈至青倒了一杯遞過去“我敬沈大人一杯。”
沈至青道“下官愧不敢當,該下官敬虞大人才是。”
沈至青剛要接過虞安歌的酒,虞安歌卻失手一鬆,沈至青連忙伸手去接,可動作慢得不是一點兒。
一杯酒就這麼灑在地上,還濺到了虞安歌的衣服下擺
沈至青連忙蹲下來,掏出懷中的帕子“下官失手,弄臟了虞大人的衣服,給您擦擦。”
虞安歌見他真的沒有半點兒武功,便退後一步“不用。”
與此同時,屏風後麵忽然響起一聲銀瓶乍破的琴聲,把沈至青嚇了一跳“誰!”
屏風後麵的人沒有回答,沈至青也反應過來“琴師?宴席已結束,你為何不走,還在這裡嚇人?”
開宴之前,琴聲便結束了,眾人心思各異,都沒有注意到屏風後還有個人。
虞安歌倒是一直留了心,但她並不覺得宴席上說的話有什麼不能給商清晏聽的,便也沒有出聲提醒。
原以為等沈至青走後,虞安歌就能跟商清晏見麵了,但商清晏不知怎麼想的,忽然彈琴提醒他們。
虞安歌道“無妨,琴師是我的舊友。”
沈至青雖然覺得奇怪,但看虞安歌沒有解釋的跡象,也就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