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房間裡麵,那個小倌露著半個肩膀,緩步走近商清晏。
商清晏冷聲道“把衣服穿好。”
商清晏的氣質太冷,把小倌嚇了一哆嗦,連忙把衣服拉好。
為了緩和氣氛,小倌低頭給商清晏倒茶,袖子從胳膊滑落,露出一段白生生的手臂來。
商清晏看在眼裡,問道“你是這裡的頭牌?”
小倌輕聲細語回道“奴家的確是。”
商清晏又問道“凡是見過你的男人,都會為你神魂顛倒?”
那小倌低著頭,一縷頭發垂了下來,為他添了幾分風情“客官謬讚了。”
商清晏眯起眼“剛剛為何把琴彈錯?”
小倌悄悄抬頭看向商清晏,低聲道“自是為了吸引客官,不是有句話,叫做曲有誤,周郎顧嘛,聽說客官擅琴,奴家便故意為之,隻為吸引客官過來。”
商清晏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
梅風耳朵貼在房門上,第一次後悔自己這些年隻顧著貪財,沒有好好修習武功,聽覺大大下降,裡麵的動靜他怎麼也聽不到。
正猶豫著要不要破門闖進去的時候,門忽然被商清晏從裡麵打開,梅風差點兒摔了個狗吃屎。
抬頭看著他家主子,一襲白衣不見褶皺,帷帽也安安穩穩戴在頭上,整齊的發絲昭示著他不曾取下來過。
梅風咧開嘴一笑“我就說嘛!主子您怎麼會是斷袖!”
商清晏瞪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梅風追在後麵道“所以您隻是一時想岔了,看到那個小倌的肩膀,您就移開眼了,同樣的道理,若是虞公子在您麵前寬衣解帶,您肯定也覺得排斥反感。”
商清晏呼吸一窒,冷冷看了梅風一眼。
梅風不依不饒“您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雖然您跟虞公子烹茶下棋,但她不穿衣服站在您麵前,好家夥,她有的您也有,她沒有的您也沒有,您還有興趣嗎?”
商清晏實在聽不下去了,低聲嗬斥道“住口!不要再說了!”
梅風見商清晏反應這麼激烈,總算把嘴閉上了。
回到向府,虞安歌的院子外麵依然守著一夥侍衛,等閒接近不了。
問了府上的下人,下人說虞大人前去鹽場,還沒回來。
朝廷沒有給明確旨意之前,虞安歌這個巡鹽禦史在江南可不好動手,但她又不是一個能閒下來的性子,於是便前往鹽場,看海藻鹽的製作進程。
因為先前有翻倍工錢的激勵,向家鹽工動作很是迅速,隻怕過不了幾天,第一批海藻鹽便能製作出來。
等虞安歌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路過商清晏的院子,看到他院中半敞著門。
今日商清晏倒是沒有彈琴,卻是破天荒地在院中舞劍。
虞安歌也反省了自己,那天不歡而散,的確是她因為緊張哥哥,情緒上有些過激了,說出來的話,也頗為傷人。
再加上昨天商清晏還過來找她,被侍衛拒之門外,思來想去,都是她不對得多。
虞安歌不欲跟他冷戰,便抬腳走了進去。
虞安歌一直知道商清晏武藝不凡,但他向來以文弱示人,除了在望春城逃亡那晚,虞安歌還沒見過他用劍。
此番月下朦朧,商清晏一襲白衣翩然,劍如遊龍,疾如閃電,氣貫長虹,也唯有月色,才能與他皎潔的身影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