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薑彬聽到了來訪者是寒舟散人,手一頓,將毛筆擱置下來“讓他進來吧。”
商清晏帶著侍衛打扮的虞安歌這才走了進來。
看到這兩個人的打扮,薑彬還有心思調笑“你二人怎麼穿得跟索命一樣?”
虞安歌拉下臉上的黑色的巾布,薑彬臉上的笑便戛然而止。
原以為是竹影,誰知冒出來一個虞安歌。
他站起來對商清晏行禮道“原來今日見我的不是寒舟散人,而是南川王和虞大人,真是失禮。”
商清晏知道薑彬公私分明,上一次勞動他去京兆府幫忙,也是出於吏治腐敗,他才勉強答應下來。
這一回是非未清,他就帶著虞安歌上門,擺明了要逼他站隊,自然引得薑彬不滿。
商清晏道“師兄何必如此抗拒,江南鹽政腐敗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你不想快些解決嗎?”
虞安歌聽了這話更覺糊塗,怎麼商清晏跟白發禦史薑彬還是師兄弟?
這可真是一點兒沒來由。
薑彬站直了身子“是非曲直,我自有判斷。王爺您貿然插手,就不怕引火上身嗎?”
這話明裡諷刺商清晏多管閒事,暗裡倒是透著對他的擔憂。
畢竟南川王隻能是個閒散王爺,此番來江南,也是為了養病。
商清晏捂著嘴咳嗽兩聲,薑彬眼底的擔憂更甚,轉身就將火爐往商清晏身邊挪了挪。.m
商清晏借此機會把目光投向案桌,看到上麵擺放的卷宗,語氣肯定道“這厚厚一遝卷宗,該是龔知府給你的吧。”
薑彬道“不錯。”
商清晏道“等師兄把這些卷宗看完,兩天時間已經過去了,等師兄根據這些卷宗的種種疑點,再去緝拿詢問相關疑犯,十天時間也已經過去了。等師兄再去江南各地考察鹽政情況,隻怕沒個一兩個月,是下不來的。”
薑彬道“自來查案,皆是如此,難道人人都要學虞大人,遇事不決,先抓人栽贓,抄家滅口不成?”
薑彬話裡話外,都透著對虞安歌處事的不滿。
虞安歌不清楚盛京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是誰說了什麼,讓薑彬對她誤解至此,正要替自己辯解幾句,就聽商清晏道“你誤會了,事急從權,虞公子不是莽撞之人。”
薑彬駁道“你倒是會替人說好話了。”
從看到虞安歌那一刻起,薑彬就已經打算重新審視這個年輕的巡鹽禦史了。
他所認識的商清晏,孱弱清冷,戒備心極強,深夜來訪本就奇怪,帶著一個把江南攪得人人自危的巡鹽禦史,更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單憑商清晏一句話,還不足以讓他改觀。
商清晏道“不是我替她說好話,事實便是如此。”壹趣妏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