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康出了一身冷汗,死亡的恐懼籠罩全身,剛剛同僚瀕死的痛苦在他腦海裡揮趕不去,他被嚇得渾身僵硬,大氣都不敢喘。
殺手剛踏進來,剛察覺到一旁的呼吸聲,就被虞安歌一把按倒,虞安歌手疾眼快地卸下他的下巴,不給他自儘的機會。
那殺手不斷掙紮,緊接著躲在暗處的魚書也跑了進來,伸手往他的嘴裡掏了掏,對虞安歌道“公子,沒發現毒囊。”
虞安歌冷笑一聲“倒是陰毒又謹慎。”
以虞安歌對太子的了解,那條毒蛇若要出手,必會派出死士,確保萬無一失,而這個殺手不是死士,八成是龔知府派來的。
龔知府敢這麼做,還是依仗太子的默許,太子不需要動手,隻有一句話,就能讓人為他賣命。
事成最好,事不成,便是龔知府自作主張,與太子無關。
成為棄子的不隻是這些把龔知府供出來的鹽官,還有龔知府本人。
魚書也想得明白這一點,對虞安歌道“公子,現在怎麼辦?”
虞安歌鼻尖抽動,回頭看向郭康,剛剛在恐懼之下,他竟然尿褲子了。
虞安歌緊皺眉頭,拿帕子捂住口鼻,對魚書道“抓到跟這殺手接頭的人,帶過來。”
魚書的動作很快,不到兩個時辰,就順藤摸瓜,抓到了三個人
其中一人,是龔知府親隨的一個表兄。
看他那人,郭康徹底認清現實,再不抵抗,跪在虞安歌麵前,耷拉著頭啜泣。
虞安歌道“怎麼做,你都沒有活路可走,但是你聽我的,我能保全你的家人。”
郭康滿臉淚水“太子一手遮天,你怎麼鬥得過太子?”
虞安歌道“我鬥不鬥得過是我的事,該怎麼選是你的事。”
郭康沒再猶豫,便一口答應下來。
太子既然有心滅口,他和家人便再無活路,若按虞安歌說的做,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郭康痛哭流涕起來“我聽虞大人的,虞大人想讓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
虞安歌道“還算識相。”
她拍拍手,魚書便帶進來一個大夫,給半死不活的郭康治病。
到了天亮時分,龔知府橫豎睡不著,一起床便喚來親隨,詢問暗殺的結果。
那親隨戰戰兢兢道“小的那表兄,至今未歸。”
這時府上的仆從趕過來道“知府大人,薑欽差說鹽案有了新進展,邀您和太子殿下前去聽審。”.m
龔知府頓時感到一陣眩暈,那是利刃懸於頭頂,即將落下來的征兆。
龔知府手忙腳亂地跪倒在太子的院落裡,把頭磕得碰碰作響,出來的人卻是方內侍。
這閹人斜睨著龔知府“太子殿下問話,獄中人可死絕了?”
龔知府跪在這閹人腳邊,卻不敢有一絲怠慢“沒有。”
幾個鹽官若是死了,這事也就算了了,偏偏人沒死絕,他親隨的表哥,還被抓了。
方內侍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太子便披著一件猩紅色的披風出來。
他足下生風,並沒有理會龔知府,便冷著臉離開。
龔知府膝行向前,喚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救救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