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到底有多混蛋啊!
滕少桀扯扯蒼白的唇角:“我還不了解你?不讓碰的非得碰,認定了一件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隻有自己經曆了才知道什麼叫做‘不聽哥哥言,吃虧在眼前’。”
錢心正想反駁,卻突然被滕少桀的大掌用力壓回了胸膛,低聲告誡:“彆出聲。”
同時,他瞬間把火堆撲滅。
錢心自然也知道情況不妙,頓時覺得全身的每個細胞都緊繃起來,果然,不多時,她就聽到了不遠處有細微的聲音傳過來……
透過圍在山洞口的滕曼,隱約間,還有手電的亮光在漆黑的空間耀開。
她趴在滕少桀胸前,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t恤,十指用力。
兩座山之間的隙縫已經被滕少桀的快艇全部卡死,那些人不得不棄了快艇,穿了救生衣冒險進入這片黑暗陰冷的地帶。
“靠,這麼黑,也不知道裡麵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媽的,憑什麼讓我們三個進來找那短命鬼?”
另一道粗獷的聲音也配合的咒罵道:“就是,這裡黑洞洞的,凍死個人了都,媽的,這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我看暗帝肯定是被海水衝走了……”
錢心緊張的屏住呼吸,趴在滕少桀的懷裡,死活不敢有半點動作。
外麵,依舊是無休無止的咒罵:“那輛報廢的跨庭上有那麼多血跡,暗帝應該是受傷了,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是不死也沒命了,真不知道首領這麼緊張做什麼!”
“這裡都是灌木叢,根本藏不了人,我們再去彆的地方看看。”
“嗯,好!”
聽到外麵的人要離開,錢心頓時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下來……
突然,她感覺到腿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滑膩的感覺。她從滕少桀的懷裡微微側頭,雙眸觸及到那黑暗中的兩隻綠幽幽的小眼睛,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滑膩膩的,會蠕動,兩隻眼睛……
啊啊啊!是蛇!
媽呀!
錢心忍不住想要驚叫一聲,卻適時的被一雙溫熱的雙唇捂住了雙唇,軟軟親吻。
錢心驚恐不已,睜大雙眼瞅向滕少桀,這個吻,沒有絲毫回應。
滕少桀抱著她傾下身子,對準那兩隻散發著幽光的小眼睛,迅速伸出左手,兩根手指精準的掐住蛇頭,用力一捏。
蛇身開始掙紮起來,滑膩的身體不停的在錢心的腿上甩動,想要掙脫開滕少桀的惡魔鉗製。
錢心咬著唇,心跳加速,感覺自己快要昏過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連避個難,蛇都感跑來欺負她!真是的,老天爺怎麼總喜歡逮住她一個人折騰啊!就算她太美,也不能這麼無下限的欺負她吧!
人都是有脾氣的,好伐!
不一會兒,那腳步聲就漸漸離開了,滕少桀這才放開她,鬆了一口氣,又讓錢心點起火堆。
本來,失去了暖源,山洞裡潮潮的,錢心難免覺得冷,可是因為外麵的搜羅和蛇的“親昵”兩重壓力,她太過緊張,以至於連寒冷的感覺都感覺不到了。
火光重新亮起的瞬間,錢心就看到不遠處一條黃斑小蛇正氣息奄奄的躺在那裡,顯然是死了。
“滕少桀,你再幫我打它兩個腦瓜蹦兒,力道要重一點,彆客氣。”她要報仇!
這臭蛇,彆想死了就能痛快!
滕少桀:“……”
他真真是無語又無力。
“滕少桀?”
錢心推推他,手杖卻傳來他身體火熱的溫度,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比之前又高了一些,頓時,她緊張的說道:“滕少桀,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烤烤,你發燒了,不能再著涼了。”
說著,她就主動上前把滕少桀脫了一個精光。
額,真真是精光,因為,她把他的內-褲也脫了……
沒了衣服做隔離,錢心也不敢讓滕少桀再靠著山壁,防止他浸了冷氣,雪上加霜。所以在地上揀點兒樹枝把滕少桀的衣服架起來,放在火上烤乾,而她則把光溜溜的滕少桀抱在懷裡,緊緊的擁著。
“錢小迷,我很慶幸二十年前把你這個小不點帶回了家。”
火光下,滕少桀俊美邪肆的臉龐被映得無比豔麗,分外魅惑。
其實,他當時正是個孩子,驟然見到一個嬰兒躺在馬路上,難得的善心大發。那段時間,他其實也籌劃著養隻小寵物玩玩,隻是尋常的貓貓狗狗的未免有些太矯情,其他動物又在一一排查中,乍然看到一個小孩子,他靈機一動,決定養個人玩玩,所以便興衝衝的她帶回了家。
沒想到,小寵物慢慢長大,不僅不乖巧溫順,反而處處和他作對,到處惹麻煩,次數多了,他就難免有些後悔撿了個小嬰兒。
年輕氣盛的滕少桀想:養人,果然比養隻貓貓狗狗的要麻煩多了!雖然,養隻貓貓狗狗很矯情,但仔細想想,真的會省心很多啊……
可今日,他卻無比慶幸,當時的自己腦袋抽筋抽的真真是恰到好處!不然,他的生命裡又怎麼會有了一個她。
看著她,他笑的越發柔軟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