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想,以她女人的直覺來看,鐘愛救龍章應該不隻是秘書對老板的儘忠,她應該是愛上了龍章,而且,還是一個很癡情的傻女人。
“那時,她流了很多血,我們後來雖然被救了,但兩個月後,我傷痊愈了,而她,卻懷孕了……”龍章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後,繼續說道,“她就是從這裡,跳了下去。那麼決絕的手段,孩子沒了,她摔斷了一條腿。”
薄安安繼續總結,鐘愛是個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笨女人。
“之後,她就瘋了,時好時壞。”
薄安安搖搖頭,突然覺得鐘愛沒那麼可怕和可惡了,她感歎一聲:“相比把‘瘋’這個字強加給她,我更願意認為她是愛你太深了。”
她吸吸鼻子,為這個女人感到悲哀。
她問道:“她這種情況應該是心理疾病,你給她請過心理醫生嗎?”
“嗯,可她很抗拒,甚至連開口都不願意。有一次,她差點用菜刀砍死那個心理醫生。”雖然事後被人及時發現,鐘愛隻砍傷了那個心理醫生的一條胳膊,但那個心理醫生還是被嚇得不輕。他最後開出一張支票,才讓那女人放棄了上訴的打算。
薄安安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媽呀,砍人?!
她後悔了,能不能改改剛剛她的話,她覺得,鐘愛確實是個瘋子,而且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她撇撇嘴,聲音悶悶的:“我說龍大少,她既然這麼危險,你還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是想她砍了我,你才解氣麼……”
龍章側頭,垂眸看著薄安安黑白分明的雙眼,冷哼一聲:“我如果看你礙眼,我剛剛就不會就你了。”
這算是個好的理由嗎?
薄安安瞪了一眼龍章,語氣有些硬硬的,“龍大少,你也太自信了吧,萬一你失手了,受傷的就是我誒!你既然知道她這麼危險,還綁架我來這裡做什麼……”
她想了想,突然跳了起來:“你該不會是想我留下來陪她吧……”
哪知,那個沒良心的應聲:“如果你想,我並不反對,畢竟,你現在沒工作,吃飯住宿都是問題。”
“這麼好的機會,還是留給你吧。那女人喜歡你,是不會傷害你的,你是住在這裡最合適的人選。況且,心病還要心藥醫,她的病,你可是最佳的良藥。隻要你多給她些愛,多多溫暖溫暖她的心,她基本也就沒什麼問題了,用不了多久,大概也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女人受到了傷害和委屈,最需要的不是心理醫生,而是心愛的人能夠陪在她的身邊。
龍章回答的很乾脆:“那她還是繼續瘋吧。”
他是自私的,同時,也有著他自己的底線。
對於鐘愛的恩情,他心裡自然是感激的,所以,他給她請最好的保姆和陪護,所以,他給她買很多品牌,所以,他捧她的妹妹鐘情成為當下的一線女星,但如果要他用感情和幸福來換,這樣的“恩”,他寧可不還。
他能給的,就隻有在物質上滿足她,幫她照顧她的親人。
隻有這麼多,也隻能有這麼多。
薄安安看著龍章輪廓分明的側臉,心裡為愛上這個男人的女人歎息。
這個男人,遊戲人間,不相信人間真情真愛,他的世界,隻有他自己,如果有人愛上他,最終的結果就算沒有外界因素造就,那些女人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比鐘愛好到哪裡。
不由的又想到了司延,如果他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麼做?
想到這裡,她便忍不住甩甩頭,呢喃道:“不會的,他那麼厲害,是最無敵的,哪裡會遇到危險,哪裡需要彆人救他……”
“你說什麼?”龍章見她嘀嘀咕咕的,便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薄安安在彆人麵前絕對不敢提起司延的名字。
唉,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太微妙了,誰知道這人會不會和司延扯上關係。
龍章滅掉了自己手中的半截香煙,轉身看著薄安安,眸子裡的光明明滅滅,很複雜。
這件事壓在他心裡很久很久了。
每一次來彆墅,他的心都很沉重,今天意外在路上碰到了薄安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帶著她來了,還對他講了那些不願意對人訴說的心事。好似,和她說完後,他的心裡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留在我身邊吧,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不行!”薄安安果斷拒絕。
“兩百萬確實不是什麼,我給你十倍,甚至一百倍的價格。”
說不心動是假的,但在迷情會所發生的事讓薄安安下定決心不能和這個男人走的太近,所以,即便她再愛錢,也不能答應他……
她解釋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我覺得我們氣場不太適合,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在一起一定會有很多矛盾的。”
龍章的眸子輕眯。
這個女人,一而再的拒絕他,這脾氣真倔。
他問道,“你是屬牛的?”
“我屬羊。”
“你一點都不軟。”
“這和屬相沒關係,你也不可能屬鱷魚不是!”
龍章挑眉。
鱷魚?是說他皮厚?還是麵目猙獰?又或者是手段很辣,喜歡趕儘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