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瞪他一眼,辯解道:“我生小洛洛的時候已經18歲了!成年了!”
“這麼說,你17歲就結婚懷孕了?”滕少桀用鼻子哼出兩道氣息:“這麼早結婚生孩子,是你太開放了?還是太沒節操了?”
“……”這混蛋,說話能不這麼損嗎?
“早結婚生子有什麼嘛!兩個人相愛,就不應該在乎年紀,那些都是浮雲。”
“狡辯!”
“……”
不多時,交警隊和公-安局的人雙雙來到,問滕少桀錄了口供。
滕少桀早已打電話給他的人,律師早早到場,原本一出“故意”引發的車禍被定義成了交通意外,那個被他撞的麵目全非的本田司機最終搶救無效,以死亡告終,而滕少桀則開出了一筆巨額的賠償金給那人的家屬。
最終,他用錢擺平了這件事。
薄安安坐在一邊,臉色在聽到本田司機不治身亡的時候,整個人僵住了。她的身體變得很冰很冰,似乎,周圍有一雙冰冷陰涼的眼睛睜一眨不眨的瞪著她,要她索命……
在公-安局和交警大隊的人走後,她的雙拳無力的攥著,嘴唇發白,不斷的呢喃著:“那是條人命,是一條人命啊……”
怎麼用錢就這麼隨便的打發了呢?
“薄安安,你在想些什麼?你是想自己去償命,還是想讓我去給那人償命?”滕少桀冷冷的看著薄安安,聲線冷硬。
這個女人,到底是真的這麼單純呢,還是故意表現出來迷惑他的呢?
他不禁又想起錢小迷,如果是她,她現在會怎麼做?
那個女人,看似嘴硬,囂張跋扈的像一隻老虎,事實上心軟的一塌糊塗。大抵,他的反應也會和她似的吧?
薄安安咬著唇,眼淚“唰唰”的落了下來,聲音哽咽:“他死了,因為我死了……對他來說,這不公平……”
滕少桀冷哼道:“薄安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錢有權就是一切。什麼是公平?公平的砝碼是掌握在有權有錢的人手中的。這就是公平!”
說罷,他看向小司洛,開始了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對話:“你覺得,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理?”
小司洛的眼睛紅紅的,思維卻在不斷的旋轉,他思考了一會兒,最終,抬起頭,看看薄安安,又看看滕少桀,再把視線落在薄安安身上,小小的手掌拍拍她的背,說道:“媽咪,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我們再自責,也無濟於事。我們唯一的補償,就是讓他的家人過得更好一些,這個世上,世事無常,不是我們單憑一己之力就能扭轉的。今天,不管是你因為這場車禍而坐牢,還是滕叔叔,那個人都不會活過來了。我想,我想,他生前最大的心願,大抵也是想要他的家人過得更好一些吧。”
小司洛小小年紀說的一套一套的,薄安安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他抓著小司洛的手,抿著唇,不再那麼激動,似乎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薄安安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她看了看一邊悠然的躺在床上的滕少桀,對小司洛說道:“小洛洛,你幫媽咪去看看那人的家人,看看他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隻要我們能儘力做到的,我們都義不容辭。”
小司洛點點頭:“好,我去看看,媽咪,你也彆想了,知道嗎?”
在薄安安再三點頭答應之後,他才邁著小短腿走出病房。
滕少桀一直看著兩個人,對於這對“母子”的相處模式,倍感稀奇。
尋常人家的母子,五歲的小孩稚氣尤甚,都是當媽的裡裡外外貼心照顧陪伴著,而這對母子,母親表現的太過單純,反到是事事依靠兒子,而兒子的定位不僅僅是兒子,甚至還類似於一個保姆或是父親……
滕少桀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給嚴重打擊到了。
他一直觀察兩個人,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真切切,越是觀察,看起來就越是不像假的。這一點,他深信不疑,他觀察入圍,是絕對不會看錯的。那麼,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對母子,薄安安這個母親做的該是有多失敗啊,才會讓一個本該享受童年樂趣的孩子擔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滕少桀突然很心疼這個小孩。
如果是他的兒子,他一定給他最好的一切,讓他的童年無憂無慮,開開心心,所有的一切,都由他這個父親來承擔。
他的眸子越發的深邃。
直到病房內隻剩下了薄安安和滕少桀兩人後,薄安安趕緊出聲問道:“滕少桀,你真的願意幫我找那人?”
“不願意!”滕少桀直截了當的搖頭。
他怎麼反悔呢?
薄安安突然一陣委屈襲來:“那你剛才為什麼要騙我?”
滕少桀哼道:“薄安安,我是個商人,又不是慈善家,你哪裡見過商人會做賠本的買賣。我可以幫你找那個人的下落,但你又能為之付出些什麼?”
“你要多少錢?”找人辦事,不是需要錢就夠了麼?
她雖然錢不多,但隻要努力在迷情會所多賣點酒,她就能多賺點錢。
“嗬嗬。錢?”滕少桀的語氣是明顯的不屑,“我最不缺,也嘴不稀罕的就是錢。”
如果可以,他願意用他所有的錢換一個錢小迷。
想到她,他的眼神便不由的變得灰暗。
沒有她,連人生都變得沒有意義了呢。
“那你要什麼?”
滕少桀的視線落在病房門上。
薄安安的身子一頓,瞬間警惕起來,腦海中,一個答案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