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龍章靠在座位上,微眯著眼,聲音沉悶悶的。
“老大,姓‘薄’的女人這麼擠兌你,我看不下去!”知道薄安安一門心思要至龍章於死地,阿甘越發的看不慣那個女人,素以,他問道:“老大,我能打她嗎?”
阿甘越想越不服氣,轉過頭,期待的瞪著雙眼,征求著龍章的意見。
阿甘抽了抽唇角。
阿甘這貨……今兒是妹帶腦袋出門麼……這根本就是作死的節奏啊……
揍她?
雖然龍章也想這麼做,但他卻不容許彆人這麼做。
他說過,薄安安也是他龍章罩著的女人!
他優雅的抬眸,眼底蘊藏鋒利。
張飛毫無察覺,繼續行駛在找死的軌跡上:“老大,你數次救她於危難,她卻處處和你作對,這女人根本就是掃把星,絕對不能留。”
阿甘有種捂眼的衝動。
這貨腦袋裡住的是漿糊嗎?
鐘情雖然恨死了薄安安,但也不至於像阿甘這樣出門不帶腦子。她至少看得出,在薄安安和龍章公然作對,甚至公然辱罵他之後,他並沒有要對付她的打算,這就說明了龍章心裡還是有薄安安的。
看來,她隻能適時的挑撥兩個人的關係,如果在這件事上執意糾纏,隻怕會適得其反。
所以,她便溫溫順順的呆在龍章身邊,表麵安靜,心裡,卻把薄安安恨得想要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果然,龍章輕聲說道““阿甘,你前幾日說你想休假,明天和張飛做了交接,你就去玩一陣吧。”
“什麼?休假?”張飛受到了驚嚇,“你小子,我怎麼不知道你要休假?”
阿甘懶得再瞪這個蠢貨:“這段時間確實鬨的夠厲害的,爺都好久沒過一晚六次的夜生活了。”
“靠,你他媽就算十次也不行!你走了,我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那是你的事。”
“靠!你個死人頭!你太不給爺麵子了!”
“臉都和洗臉池一樣大了,還要麵子作甚?”
“……”張飛承認,相比吵架,他真的更喜歡動手!
龍章無視自己兩個兄弟,他的思緒,一直停留在不久前的那一幕幕。
事實上,他也沒想到,最終,竟然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他不後悔自己的決定,但卻為薄安安對他的態度而感到傷感。
他一直以為,在她心裡,自己不一樣,那個地位雖然不會是最至高的,卻也是不容彆人隨意比擬,隨意踐踏的。
他們,有過多少次了,患難與共的生死之交呢,就是滕少桀,也沒辦法和他相提並論……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在她心裡,他還比不上她在迷情認識的一個女人……
鐘情見他情緒不太好,便伸手攀上他的臉,輕輕的揉揉他的太陽穴,溫柔似水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道:“章哥哥,你累了吧,我幫你按摩按摩……”
*
音音的眼圈紅紅的,在這個淒涼而悲苦的夜晚,她迎著夜風,一個人孤零零的走著。
腿上,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肌膚的紋理流了下來,有幾滴滴在路上,綻開了觸目驚心的紅色。每走一步,她眼前就越發的暈眩,那裡的痛似乎也越來越強烈。
她走進一家醫院,掛了急診。
一躺上病床,她就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淺度睡眠,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個護-士正在她的手背上紮針。
這個護士似乎是新來的,連續紮了兩次也沒有成功,第三次,她的手都開始抖了。
音音想,今天的噩夢,持續的時間真長……
生日忌日、強-奸、警-局、如今還進了醫院……
她沒有吭聲,眼神呆滯的看著小護士第三次把細細的針頭刺進她的血管,同一時間,點滴瓶內的冰涼液體開始進入她的身體,就像這個噩夢一樣,永不停歇的侵蝕著她。
液體中似乎摻了止痛藥,隨著液體不斷的進入她的體內,那種刺痛的感覺便慢慢的好了很多。
她一直呆呆的躺著,並沒有注意小護士如釋重負的走了出去。
看著這清冷的空間,嗅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這一瞬,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昏迷了。如果不是她的心跳聲不斷的提醒著她依舊苟延殘喘著,她一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值班女醫生拿著化驗單走進來,對她說道:“處-女-膜撕裂,用力過度導致內出血。”
說完,她還好心的勸道:“以後那些事還是有點分寸的好,讓你老公彆這麼猛,不然受罪的還是你。”
音音靜靜的聽著。
醫生掃了一眼音音,見她麵色蒼白,便問道:“你老公呢?這麼晚,怎麼就你一個人?”
音音神色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喋喋不休的一聲,冷冷的陳述著:“他死了。”
醫生的表情僵持了一下,而後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你好好休息……嗬嗬,好在問題不大,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
醫生走了出去,病房內又剩下了音音一個人。
她像隻鴕鳥一樣把整個人縮到潔白的被子裡,終於哭出了聲:“怎麼辦,我連我自己都沒有守住……嗚嗚……我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