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比以往純粹,但薄安安卻愈發覺得這個人難搞。
她的話不經意的問出,“以前的你是怎樣的人?”
滕少桀淡定如斯,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射出炫目的光圈:“隻有我的女人才配想知道我的過去。”
“哼!”
薄安安沒有再理他。
這人油嘴滑舌,比狐狸還奸詐,比泥鰍還狡猾,和他在一起,若對他處處認真,總得被氣死!
服務員端著三道開胃涼菜進來,其中有一道是涼拌藕片。
滕少桀看著薄安安突然問道:“哪吒削肉還父,削骨還母後,是靠什麼重生的?”
薄安安肚子很餓,此刻正夾著一片耦吃著,滕少桀問她,想了想曾經看的《封神榜》電視劇,便也據實回答:“是藕吧。”
滕少桀同樣夾起一片耦,挑挑眉,神色淺淡:“哦?哪吒是中國的傳說,又關韓國人的事兒?”
上菜的服務員笑出了聲。
滕少桀輕睨了一眼小服務員,那小女孩頓時紅著臉快步的走了出去。
薄安安就這樣夾著咬了一口的藕片,直愣愣的看著滕少桀,嘴角抽了抽:“滕少桀,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你能想象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說冷笑話的情景嗎?
薄安安見識過後,隻覺得這個場景很詭異。
歐巴,藕吧……
真是的,明明就沒有幽默細胞……
可滕少桀卻從頭到尾都跟沒事人似的,依舊淡定無波的吃著飯,過了片刻才說道:“你講一個好笑的。”
薄安安於是就放下筷子,看著他曜黑的深邃眼眸,很認真的說道:“一隻北極熊孤單的呆在冰上發呆,實在無聊,就開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兩根,一千根……最後拔得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啊!好冷啊!!’……”
滕少桀看著薄安安,等著她繼續往下說,因為這裡根本沒有笑點……
薄安安卻老神在在的拿起筷子再次吃了起來。
滕少桀問道,“完了?”
“嗯。”
“……”
見滕少桀似乎覺得這笑話很無趣,薄安安便咬了咬筷子,問道:“那個……你要不要聽聽後續?”
“嗯。”
“一隻企鵝孤單的呆在冰上發呆,在無聊著,於是就開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兩根,一千根……最後拔得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啊!北極熊說的好對啊!’……”
滕少桀的嘴角明顯的抽了抽,而後極度鄙視的睨了一眼薄安安:“薄安安,你真無聊!”
薄安安淡定的翻了一個白眼:“是你非要聽的。”
於是,氣氛詭異的冷了下來。
好半晌,在服務員來來回回的把整個飯桌都擺滿之後,滕少桀這才開口打破了包間裡的安靜,“我隻是想讓你笑笑。”
隻是,事實證明,他確實沒有逗人笑的幽默細胞。
薄安安愣了一下。
他隻是想讓她笑一笑?
滕少桀給她的感覺,每每出現都帶著毒舌,把你諷刺的一文不值。
毒舌,似乎成了滕少桀的最大特點。
如今,這張好似淬了劇毒的薄唇居然能在一張一合間說出那種不冷不淡的笑話,而追根究底不過是為了逗她開心……
薄安安的心,在那麼一瞬間,顫了顫。
她看著他好半晌,抿抿唇,低聲說道:“謝謝你。”
滕少桀很酷的哼了一聲:“不用謝我,我不是為了你。畢竟,吃飯的時候擺著一張苦瓜臉,我看了實在鬨心,味同嚼蠟。”
“嗯,我知道。”
薄安安點點頭,兩人繼續風輕雲淡的吃著這頓於兩人來說都“不尋常”的飯餐。
飯後,滕少桀打了個電話,好像是在定什麼房間。
他口口聲聲要最好的,態度很平常。
等他帶著薄安安進了電影院,由電影院的總經理親自做指引帶著他們走向一間放映廳時,薄安安才明白滕少桀那通電話的意義所在。
看電影!
放映廳是私人放映廳,茶幾上擺著的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心連心……
很明顯,這還是個情侶廳……
屏幕上放的是一部喜劇片,是那種從頭笑到尾的無厘頭電影,整個電影院裡從頭到尾都回蕩著聲勢浩蕩的尖銳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