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少桀的心中,擔憂劃過。
季非凡和顧恩恩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兩個經曆了這麼多事態變遷,尚且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事兒若讓錢心知道了,必然更加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
他看向季非凡,眼中帶著警告。
季非凡瞪他一眼。
他自然知道分寸,這個小子,居然還敢警告他這個嶽父?
“哼,混小子!你等著!看你嶽父我以後怎麼揍你!”季非凡用眼神像滕少桀傳遞凶狠。
“……”滕少桀接收到季非凡嚴厲的視線,輕咳一聲,摸摸自己的鼻子。
沒辦法,誰讓人家頂著他嶽父大人的頭銜呢……
顧恩恩看向錢心,刻意掩飾的眼中,還是流露出激動:“心兒。”
“恩恩姐姐,你乾嘛這麼看著我?”錢心被顧恩恩看的心裡毛毛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哆哆嗦嗦的問道。
“我……”顧恩恩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沒什麼,發現你今天比前幾天又漂亮了。”
錢心揉揉自己肉肉的臉蛋,歎了一口氣:“是又胖了吧……”
“胖有什麼不好,看著多喜慶富態,況且,你現在有身孕,得再吃好點胖點,才能好生養。”索性,顧恩恩並沒有失態。
“是嗎?”
錢心於是便纏著顧恩恩講了好些關於懷孕的事兒。
滕少桀和季非凡全都鬆了一口氣,戴鍋開了,便提醒兩個隻顧著交談的女人道:“邊吃邊說。”
都說懷孕吃多少都沒關係,錢心可以說是敞開了肚子吃的。
不過,也好還,除了肚子,也就是臉圓了一圈,身上其他地方,倒也沒胖多少,四肢還是恨纖細。
這之後,顧恩恩隻要一有時間就往滕少桀家裡跑,季非凡隻要有空,都陪著,顧父和顧母也時不時陪著去轉一轉,兩家人的關係越發的親近。
不過,沒兩次,顧父和顧母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恩恩,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和你爸?我總覺得這幾日你和錢心丫頭有些奇怪。”除夕這天,顧母把顧恩恩拉到身邊,說道。
顧恩恩和季非凡本打算等錢心生了孩子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老兩口,但顧恩恩了解她自己的母親,她既然問出口,必定是有所察覺了。
於是,她便原原本本的交代了。
“什麼?心兒就是你丟了二十五年的女兒?”顧母大驚失色:“怪不得,怪不得我覺得你看那丫頭的眼神有些不對經。”
說完,她就哼道:“這麼大的事,你和非凡竟然還瞞著我和你爸!你們兩個是不想告訴我們真相嗎?”
“媽,我們怎麼會不想告訴你們真相。”顧恩恩歎了一口氣,說道:“心兒現在身懷有孕,我和非凡也是擔心你和我爸在心兒麵前控製不住情緒,所以才沒有說。我知道那種知道了真相,卻不得不忍著藏著是有多難受。我也擔心你和我爸藏著掖著難受。我們都商量好了,本來,是打算等心兒生了孩子,再和你們說的。”
說罷,她就歎了一口氣:“雖然,我現在就想認回她,可是,我已經等了二十五年了,也不差再等幾個月了。”
顧母眼圈紅紅的,她把顧恩恩摟在懷裡,聲音也哽咽了起來:“傻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你和非凡這些年,都不容易,我們曾經也怨過他,惱過他,但見他這麼多年如一日,心裡也不必你好受,我們就什麼也沒辦法再乾涉你們什麼了。現在好了,心兒找回來了,還有了小洛那麼乖巧的外孫,心兒還有了第二個孩子,你們苦了半輩子,年紀也不小了,以後,你們好好過,開開心心的過,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了。”
以前,她見恩恩和非凡兩個人心存芥蒂,兩個人隔閡太深,所以不敢輕易撩撥兩人心中的傷痛。這些話,她彆在心裡二十五年,都不敢說。
現在,看到恩恩和非凡冰釋前嫌,兩個人總算在一起了,還找回了失蹤多年的女兒,她這才將藏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嗯。”顧恩恩點點頭。
“你能想開就好。”顧母說道:“你放心,我和你爸,你不用擔心,我們活了大半輩子了,能忍得住。”
“媽,對不起。我到現在了,還要您替我擔心。”
“傻孩子,你多大,都是媽的女兒,俗話說的好,生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惦記著自己的孩子,這不是負擔,而是幸福。”顧母說罷,便又問道:“你和少桀他們商量了麼,今年這個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意義非凡的春節,要怎麼過?”
“非凡和少桀的意思是,我們都去少桀家裡熱鬨熱鬨,等大年初一了,我和非凡再回季家老宅。”
顧母滿目慈祥:“是啊,難得的團圓年。我得給我的外孫女和曾外孫包個大紅包。”
下午的時候,季非凡便舉家遷徙,去了滕少桀家裡。
這是滕少桀和錢心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過的團圓年,滕少桀格外重視,什麼活兒都親自動手。拉著宮少謙這個小弟,在季非凡這個參謀長的指揮下,貼對聯,貼窗花,掛彩燈,忙的不亦樂乎。
小洛洛小大人似的照看這小樂樂,顧恩恩、錢婉瑜、anna、顧父都動手包餃子,就連一向懶洋洋的錢心,今日也倍兒有精神,挺著個大肚子,笨拙的包餃子。
顧恩恩看著她好半晌都沒包好一個,拿著一根筷子,對準溢出來的餡子左捅右捅,把一個餃子捅的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