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唐小念揉揉自己的腰,決定自己還是老實一點的好,免得讓他再次獸性大發。
想想昨晚的“慘狀”唐小念還真有幾分害怕。還好,到底季安城還是記得她明天要去上班的事情,今晚放過了她。
醫院。
“多多?”
宮城希醒來了,他的聲音極度的虛弱。
他剛醒來,就看著了自己床前枕著手臂睡著的女子,一瞬間,他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醒了?”
錢多多為了照顧他,睡的並不安穩,聽到他輕微的聲音,就立刻睜了眼睛。
“我……你……”宮城希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正在慌亂之中的錢多多也無暇跟他解釋,隻是狂喜道:“我去叫醫生。”
於是,接下來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當他們都安定下來,宮城希已經回想起了他昏迷之前的事情。
“醫生說,你這一段時間得好好養著,不然……”
不然什麼,昨天醫生也沒說清楚,錢多多也就按著自己的理解說了下去,“不然很有可能會有後遺症的。畢竟你傷得是腦子,萬一留下了後遺症……”
宮城希溫柔的笑笑,想起來了之前“緣來是你”團隊說的苦肉計,他繼續以虛弱的聲音和錢多多說話。
“多多,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錢多多正是難受愧疚的時候,哪裡有不同意的道理?
她看了看宮城希,道:“你昏迷著,一直沒吃東西,我這就給你買些吃的,回來再陪你說話。”
宮城希本來想勉強點點頭的,卻因為頭暈,隻稍微動了一下就停住了。
“嗯,好,隻是快點兒。我差點以為,我就見不到你了。”
錢多多看他虛弱的動作,隻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連忙就要去定住他,讓他不要動。
至於他說的什麼,她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就胡亂點了點頭。
等她點完頭,發現這句話有些曖昧的時候,她也不能再去說什麼。畢竟宮城希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因為她才躺在這病床上,提心吊膽,虛弱無力。即使她點頭之前就感覺到這句話有些曖昧,她難道還能不應聲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錢多多走出病房,拿出手機,剛剛想起來和哥哥季安說一聲,卻發現手機已經關了機。
她愣了一下,考慮要不要找個手機,但剛剛下樓,卻就看見旁邊有買粥的鋪子。
想了想病房裡脆弱的好像孩童一樣的宮城希,她立刻上前去買了粥。
“多多,抱歉,我現在頭暈的很……”
宮城希說著,又努力試了一下,想要起身喝粥,可是卻再一次的摔到了枕頭上。他的手扶著頭,強撐著對錢多多笑。
宮城希一貫是溫文爾雅的形象,帶一點強勢,不很明顯又不容忽視,很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候,更彆說會有這樣……
幾乎稱的上是狼狽的時候。
錢多多聽著他的自嘲,心裡很不是滋味,好像有人用棉花把她的胸口填實了的感覺。
胸口堵的難受,悶的要死。
她眼看他又要嘗試起身,連忙伸手固定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嘗試,“樂樂哥哥,你,你還是彆起來了,我下去買把勺子喂你。”
宮城希聞言身子一震。
他定定地看著錢多多,眼睛裡是她不想也不敢解讀的溫柔:“多多,麻煩你了。”
錢多多勉強笑笑,道:“你是為我才會躺在這裡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宮城希又怎沒聽出來她的刻意疏離,要不是他如今躺在這病床上,她怕是又要拂袖走人了吧。
他眼眸一暗。
轉開了眼神,看著桌子的側麵,和她開玩笑道:“我甘願的,我……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本來想說,那他這個哥哥當的可就太失職了,可他轉念一想,又怕她以為他已經讓了步,隻想做她哥哥,於是話到嘴邊,又變了。
錢多多聽出他那個停頓,雖沒有具體猜出他本來想表達的意思,卻直覺的感覺……
他在掩飾著什麼。
她到國外逍遙了三年,至今卻依舊難以理解和接受他的愛情。
氣氛有點沉重,錢多多把粥放在病床前的桌子上。她不知道說什麼,也就不說話,隻是徑自走了出去。
病床上,宮城希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伸了伸手,想叫住她,卻也沒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錢多多拿了個精巧的,還帶一些小水珠的勺子過來,看得出來,這勺子剛剛才洗過的。
她低頭衝著他笑,又去勉強把病床搖上去,“起來喝粥吧。”
宮城希抿了抿嘴唇,看著她慢慢忙活著照顧他,心頭有一種心疼和欣喜交錯的感覺。他抬起手,附上自己的心口,眼睛則深深看著她。
錢多多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臉上慢慢的爬上了一絲紅暈。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她甚至感覺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燒了起來。
她蹲下來,裝作整理床下東西的樣子,手卻輕輕覆上了自己的臉。
宮城希看她蹲下,從他的角度看,卻並沒有什麼動作,便以為她又在躲著他,眼底的受傷一閃而過。
錢多多再次站起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恢複正常,她轉到他跟前,用勺子喂他一口口的喝粥。
粥溫溫的,從他的嘴裡一直暖到心裡。
但是他怕唐突了她,再讓她受驚嚇,接下來也不敢說什麼,更不敢再看她,兩人之間突然沉默了。
直到喂完粥,她又轉到床尾,想把病床再搖下去的時候,他才又出了聲,“多多,彆告訴我父母,免得他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