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介意和我聊聊嗎?”
方安安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很隨意的問。
唐小念看了看陳若楠,緩慢的點了點頭。
她自然也是知道,她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但是又能怎麼樣呢!
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傷了frank,還害得陳若楠一直如此擔心。
所以,今天方安安說她學過心理學的時候,儘管,她其實有一點抵觸心理醫生,她也還是應了。
陳若楠看著她,漆黑的眼眸裡閃爍著擔憂,讓唐小念心裡湧出來了幾分暖意。
“若楠,我沒問題的!”
frank走上前,拉了拉陳若楠的衣袖。
陳若楠平素不怕冷,病房裡又蠻暖和的,所以,即使現在已經初秋,她穿的依舊比較薄。
frank這麼一拉,他手尖的溫度就透過輕薄的衣物滲透到了陳若楠的胳膊上,陳若楠隻覺得那溫度帶著電流,她幾乎是瞬間,就紅了臉。
她觸電一樣的甩開了frank的手,然後,快步走出了病房,臉蛋像被火燒過一樣,散發著燙的嚇人的溫度,嚇得她中途再沒敢抬起頭來去看誰。
frank有些尷尬的頓了一下,但還是極有紳士風度的抽回手,緩步向外走去。
方安安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對著唐小念擠擠眼睛。
唐小念心領神會,也挑挑眉毛,算是回複。
兩個人看著那兩人的背影,笑的好不默契。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當frank最後轉身把門關住,兩個人再麵對麵的時候,唐小念感覺就沒有原來的那種不自在了。
方安安暗自鬆了口氣,麵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
……
北京城。
錢多多有些忐忑的推開門,走上前,將水果籃輕放在病床旁的桌上。
季安城給她打了電話,宮少謙又給她打了電話,隻說無論如何,都要她去看宮城希一眼。她雖然想躲他想的厲害,但是最後還是無奈的來了。
錢多多心情複雜,向病床上看去。
病床上的宮城希仍然在昏迷中,他英俊的麵容看上去憔悴了很多,雙唇蒼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手背上插著冰冷的輸液管。
他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裡,全然不複往日的溫潤開朗,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機。
看他這副樣子,錢多多心裡莫名的一陣抽痛。
如果不是哥哥通知,自己還不知道他酗酒而胃穿孔的事。
世上,怎麼會有那麼不愛惜自己的人!
他這是在用之前的手段,還是真的很在乎自己?
錢多多不知道。
她本來就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對待一份感情,她從不輕易開始,但如若開始這段感情,她便會認真對待,在感情中她容不得有半點雜質,可是宮城希之前的小動作,卻讓他們的感情如同明珠蒙了灰……
這樣參雜著計謀的感情,她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所以,她對他隻能敬而遠之。
可誰知,哥哥又將自己叫了回來。
難道說,他們兩個人注定就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一樣,糾纏不清?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助理提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看到錢多多在那裡,助理了然一笑,將食盒放到桌上,似乎是怕影響宮城希休息,做了一個離開的手勢後,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
錢多多目送助理離開後,目光又重新落在憔悴的宮城希身上。
她以後該怎麼兩對他?…
念及此,她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
就在她這歎息中,宮城希喉結動了動,兩瓣蒼白的唇線,一開一合,出口的聲音沙啞而虛弱:“水……喝水……”
錢多多慌忙拿起桌上的水杯,給他倒了杯溫水。
然後快速將水杯遞到他嘴邊,可他絲毫沒有要喝下的跡象,溫水順著他蒼白的唇瓣緩緩往下流淌著,落入他的頸窩中。
錢多多蹙緊了眉。
她從口袋中掏出白色手帕,連忙給他擦拭著脖頸處的水痕。
落在他脖頸上的那一刻,隔著薄薄的手帕,她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膚上不正常的灼熱感。
她疑慮著伸手探上他的額頭,剛一觸碰上,她下意識的縮回手去。
怎麼會這麼燙?!
他發燒了!而且是高燒!
得到這個認知,她連忙朝病房外跑去!
一推門,發現助理正坐在醫院長廊的座椅上玩手機。
“錢小姐,怎麼了?”看錢多多一臉焦灼的樣子,助理慌忙站起來問道。
“趕快去叫醫生!宮城希現在發高燒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出口的聲音又快又急。
“好。”助理聽見也有些著急,甚至還頗為懊惱的小聲說了句:“怎麼又發燒了……”
隨即。他就朝急診室衝去。
又……
錢多多看他離去後,回到病房中,兩隻手不安的交疊著,骨節處泛出的青白色,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以及忽略不了的害怕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