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服?口服鎮定劑?”
那醫生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當即輕呼出來。
“嗬嗬……”
歐陽賀正一聲冷笑,挑眉看著那醫生,涼涼的問道:“你,不會不知道還有口服鎮定劑吧?”
“我,我當然知道啊!”
那醫生有些尷尬,歐陽賀正的問題問的,就好像顯得自己非常不專業似的。
一個醫生,自然不願意被人質疑自己的專業,哪怕麵前向自己提問的是歐陽賀正,主治醫生也還是忍不住強調道:“我當然知道有口服鎮定劑,但是歐陽醫生,你應該也知道,口服鎮定劑都會有副作用。夫人的情況現在已經很複雜了,實在不適合再受到更多的不良影響!”
“嗯,你說得很對。”
歐陽賀正點點頭,視線落在蕭依依那張麵帶痛苦神色的臉上,抬手為她將散亂的頭發重新整理好,同時聲音幽幽的說道:“所以,你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剛剛的話。”
“什麼話?”
那醫生一愣,瞬間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歐陽賀正沒有開口,反倒繼續為蕭依依整理著亂發,那麼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是在進行一場格外精細的外科手術一般。
倒是主治醫生一旁的護士想了想,這才點著腳尖在主治醫生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接著,就見主治醫生的臉色乍變,很是恭敬的對歐陽賀正一鞠躬,非常認真的說道:“歐陽醫生教訓的是!除非到了急需控製夫人情況的時候,否則我們不會輕易動用鎮定藥物!”
歐陽賀正沒有搭理他,隻是專注的為蕭依依將頭發絲打理好,又輕輕的為她蓋好被子。
見歐陽賀正沒有要和自己繼續說話的意思,主治醫師不免有些尷尬,但還是低頭微微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
而那護士看了看歐陽賀正,又看了看主治醫師,最後也跟著離開了。
打了盆溫熱的水,為蕭依依擦了臉,擦了手,這般溫柔的舉動,若是被其他人看見,定然會有一種是在對待自己最親愛的人的感覺。
歐陽賀正雖然沒有再理會那個主治醫生,但卻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會守在蕭依依身邊,一直到她徹底好起來為止。
而就在蕭依依的隔壁房間裡,司延終於躺下來。
入睡得很快,但醒來的時間也很早。
隻有短短的三個小時,司延便從睡夢中醒來。
下意識的想要去看蕭依依,然而就在正要打開房門,透過窗戶折射出來的影子,司延卻愣住了。
身旁就是洗手間,司延看著鏡子裡麵那個陌生的麵孔,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怔愣。
那個滿臉胡茬,一頭亂發,眼窩深陷,眼底一片青黑的男子,真的是自己嗎?
司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是這樣一副樣子,再想到蕭依依那麼抗拒自己時的表情,司延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立刻讓人送來了衣服,而在這段時間裡,他可謂是從上到下洗了個仔細。
除了眼底的青黑,和深陷的眼窩是不能被自己現在改變的外,沒有了青黑的胡茬,沒有了一頭亂發,換上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司延竟然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等到這樣整齊乾淨的司延再次出現在蕭依依麵前時,蕭依依也是剛剛醒過來,正在喝粥,乍一見司延,蕭依依不由得一愣。
這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隻是,是從哪裡見到過的呢?
“來了。”
歐陽賀正回頭看了一眼司延,隨即收回視線,繼續低頭剝著雞蛋皮。
“嗯。”
司延點點頭,也不多說話,就這麼走向蕭依依,然後坐在了蕭依依腳下的床邊。
隻見蕭依依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了自己一眼,接著又不解的看向歐陽賀正,小心翼翼的問道:“歐陽大哥,他是誰啊?”
“他?”
歐陽賀正挑眉,斜睨了一眼司延,然後輕飄飄的對蕭依依說道:“他就是司延。”
“啊?咳咳……”
蕭依依一驚,竟然被沒來得及咽下的粥水嗆了一下,當即咳嗽起來。
司延一驚,趕忙上前要去拍背,誰知歐陽賀正卻已經抬起手,拍了拍蕭依依的後背,又將抽出來的紙巾送到對方的手邊,同時還用帶著寵溺的語氣嗔道:“都多大了,喝個粥也能嗆著。緩緩氣,然後把雞蛋吃了。”
蕭依依滿臉通紅,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粥嗆到,可再看已經站起來,正緊張的看著自己的那個英俊男人,蕭依依卻又愣住了,緩了口氣,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是司延?之前那個邋裡邋遢的男人?”
果然是因為外表嗎?
司延突然有一種很是苦澀的感覺,不過見蕭依依不再拒絕自己,抗拒自己,他反倒又鬆了口氣,忙笑著點頭,應道:“依依,我就是司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