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發梢被溫潤的風吹的躁動,許絨音伸手去扶,卻被急刹車一時亂了陣地,不由自主去抓裴頌的衣角。
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有一陣倦怠懶散的聲音:“到了。”
抬眼看去,正是醫院。
手中攥著成了一灘漩渦,許絨音慌忙放下。
裴頌幫其掛了號。
憑借著醫生的包紮和科普知識梳理,許絨音的膝蓋被裹成一個粽子,一瘸一拐的出了醫院門。
醫生麵前稚嫩可笑的話語轉變於爽朗的笑聲,她越回想越尷尬。
裴頌單插著兜,寸步不移。
她的神色終於開始困窘,不由自主的扯出彆的話題:“原來隻有生鏽的刀口才會有破傷風啊,那我的美工刀上可沒有,那把刀我天天磨......”
“天天畫畫?”
他的薄唇微掀,扯出涼淡聲音。
許絨音稍顯頓扼,她並未想到裴頌會理她。畢竟他的表情一直是一副不耐煩,仿佛帶著她來醫院浪費他很多的時間。
停頓兩秒,許絨音點了點頭。
“沙畫?”
許絨音又點。
“挺好。”
言語言簡意賅,無多餘的表達。許絨音又開始發愣,因為她並不清楚裴頌此話的含義。
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
自行車快要行駛到小區的時候她都在思考這個話題。
直到——
她聽到一聲熟悉而又驚慌失措的聲音。
她聞訊抬眼,看見拎著菜籃子的母親宋舒華。
宋舒華臉色一變,眉頭一皺。
在許絨音一聲媽媽中,裴頌垂下雙睫,輕耷拉下碩長的腿部線條,單點著地。
自行車停住。
宋舒華匆忙的來到許絨音麵前,暼見傷口上包紮的痕跡,臉色怒火藏不住。
宋舒華怒氣的指著裴頌,對許絨音道:“他推你了?”
許絨音搖頭:“我自己摔的。”
“真的?”
“真的!”
許絨音點了幾下頭,宋舒華神情雖有所好轉。但疑惑的目光絲毫不減,似乎並不相信許絨音的話。
裴頌冷白的手肘倚靠在車把,借著力度下車,順帶將車撐踢下。
許絨音感到車子有所下降,但很穩當。
修長冷白的指腹藏匿於口袋,倦怠的看了眼許絨音,禮貌而又疏離的道:“把車還給你那個朋友。”
話說完,像是看不到旁邊站著的宋舒華,連招呼也沒打,就耷拉著眼尾走了。
宋舒華臉色不是很好。
裴頌踱了幾步路,突然停住。宋舒華期盼著什麼,沒想到話還是對許絨音說的:“下次彆叫她騎車帶你了。”
......
從始至終,一句最簡單的招呼都沒對宋舒華打,宋舒華作為一個長輩明顯掛不住彩。
她盯了好幾秒他肆意張揚的背影。
隨後又移開眼睛,對許絨音道:“真不是他乾的?有媽在這,你彆害怕他。”
“真不是!”許絨音有些著急,“還是裴頌送我去醫院包紮傷口呢!”
宋舒華停頓,沒了下話。
隨後覺得麵子過不去,依舊不滿的道:“不是媽對他刻板印象,而是他有些事確實做得太過分。和你一個學校的那個中隊長趙銘,還和你一起走過路的!昨天發現一個門牙被打掉了,你猜誰打的?就是那小孩。聽說他爸為這事上門跟人道歉。”
“嗯。”許絨音低著頭,默默地聽。
“所以這種小孩不能和他玩,你從見麵禮儀就可以看出,見到大人起碼問一聲好吧,這點禮貌都不說,音音你可不能跟他學。”宋舒華一連說幾句話都不帶停歇,“不過也能理解,從小就失去母親,會養了些驕躁的脾氣,但是這也不能作為肆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