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新放棄內心掙紮下了車,開始抽煙。
撕開那簇新的包裝盒,白如新有種撕人民幣的錯覺。
“爸你抽了煙才是不浪費錢哦。”
覃小津善意提醒,白如新想想也是,便不管不顧取出一包煙下車抽去。
站在大大的榕樹下,覃小津用打火機給白如新點燃了一根煙,白如新貪婪吸了一口,眼睛眯著極其享受的模樣十分滑稽。
正吞雲吐霧著,白如新突然回神打了個激靈,身旁還站著新女婿呢,自己這樣未免不顧及形象,他正想把煙熄滅,覃小津說道:“爸,你抽煙沒事的,我不抽煙就可以。”
白如新夾著煙的手一頓。
覃小津解釋道:“您是老丈人,我是女婿,隻有老丈人挑剔女婿的,哪有女婿挑剔老丈人的?”
覃小津在榕樹下的石塊上坐下來欣賞風景,白如新難掩複雜的心情抽完了一根煙,走到覃小津身旁坐下。
覃小津說道:“白荷昨天晚上跟我說,從前她小時候,家裡孩子多生活困難,爸你也沒有苛待她,甚至偷偷帶她去城裡買好吃的,讓她在外麵吃完了再領她回家,小時候,您那麼對她,現在她大了,您老了,她也得這麼對你。”
覃小津看向老丈人,老丈人臉上已經老淚縱橫。
“她是個好孩子……是我們對不起她……從小到大,她媽媽脾氣不好,她吃了不少苦……”白如新抹一把老淚看向覃小津,“我對你沒有彆的要求,隻希望你溫柔地對待她,如果有一天你們真的要分開了,請你也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把她領回家,不想她再失蹤了。”
父親的乞求如此卑微,覃小津心情難言的沉重,說道:“爸,我不會離開他們娘仨兒的。”
聽到覃小津的話,白如新心頭振作,破涕為笑道:“所以那兩個孩子也一直是跟你們在一起的嗎?”
覃小津點了頭:“來之前走得急,沒有帶上浪和浪花,下周末吧,下周末,等他們放了學,我就帶他們過來姥姥姥爺家裡作客。”
白如新的眼角又濕潤了,這個問題他可憋在心裡一天一夜了,礙於覃小津在場,他不敢去問白荷那兩個孩子的下落,心裡無比擔心著女兒得來的這一段新的婚姻,會不會是以拋棄那兩個孩子為代價。
覃小津告訴給他的消息可讓他太激動了。
……
……
白家。
明月女士瞅瞅左右無人,便問白荷:“覃女婿把你爸帶去哪兒了?”
白荷含糊:“不知道呢。”
明月女士便說道:“剛好他們都不在,那我就問你個事,劉浪和劉浪花呢?不會送到福利院去了吧?”
“父母都活著,送給福利院人家也不會收啊。”白荷笑笑。
明月女士便皺眉說道:“那你不會把他們倆送人了吧?”
“送給你這個親姥姥嗎?你要嗎?”
當初,白荷離婚了,並要了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明月女士就特害怕白荷要讓那兩個孩子回娘家改姓白,嘴裡不停強調的是,白家有白描繼承香火了,讓外孫姓白,會破壞娘家風水,不吉利。
明月女士訕訕:“就算覃女婿不喜歡,偷偷藏起來就好了,送人以後就找不回來了,隻要你按時給我付生活費,我還是願意幫你偷偷養著的。”
這已是明月女士最大的善心了。白荷看著明月女士不知道是不是要感激一下她大發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