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睜大一雙醉眼:“孩子都有了,大先生還不肯和對方結婚嗎?”
沒想到大先生也有薄情寡義的時候,想當初大先生對姐姐可不是這樣的,是姐姐要退婚,是姐姐不要肚子裡的孩子——
此一時彼一時,大先生這是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去報複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吧?
牛叔同情完覃山海又開始同情覃小津。
“對不起啊,孩子,讓你媽受委屈了。”牛叔拍拍覃小津的肩,歎了一口酒氣。
“我媽再委屈,也委屈不過我爸。”覃小津眼前浮現英國醫院橡樹下長椅上,覃山海憂傷訴說前塵往事的模樣,不由湧起一股悲愴,替覃山海不平,也替自己不平。
“我媽並不愛我爸,他們故事的一開始是我爸對我媽一見鐘情,我媽之所以願意嫁給我爸,是因為得知戀人在異國他鄉另娶她人,背叛了她們的愛情……”
或者戀人的背叛還不足以能夠讓牛婉兮去委身一個她不愛的人,家族的利益才是另一份壓力吧。
覃小津對牛婉兮的感情複雜到了極致,他從得知真相後的一度冷漠怨怪到此時此刻不由又有些心疼與同情。
“總之我媽願意嫁給我爸,並且懷了我爸的孩子,就是我,但是我媽又得知了真相,她的戀人沒有背叛她,她的戀人病逝了,為了不讓她傷心才編造了已經結婚的謊言,他對我媽的至死不渝讓我媽對他們之間的愛情不能釋懷……”
或許還有知道有了父親的保證和維護,爺爺再怎麼地也不會動牛家的房子,她才能決絕地做一個任性的自己。
“我媽決定不生下我,並且和我爸退婚,在我爸苦苦請求裡,我媽終於與他達成協議,生下我由我爸撫養,可惜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他的親人麵臨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選擇,他們選擇了保大人,畢竟這個孩子我媽一開始就不願意要——”
覃小津臉上酒精的潮紅退卻了,哀戚的神色鋪滿眼底。
牛叔也清醒了不少,這個故事他好熟悉啊,仿佛就發生在他們牛家。
“沒想到大先生這輩子遇到兩次這樣悲傷的事。”牛叔喃喃自語,心情沉重。
覃家大先生是個好人,但是感情路太不順了。
覃小津喝了酒,又將前塵往事回憶了一遍,此刻隻有千斤重的秤砣壓在心頭,他還想講很多話,但一時都難以再開口了,隻覺心口悶得慌。
白荷伸過手於桌子底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像冰一樣涼。
“牛叔,不是兩次,就是一次,小津就是大先生和牛婉兮的孩子,就是你的親外甥。”白荷向牛叔鄭重說道。
牛叔震驚看向覃小津,酒是頃刻間全醒了:“怎麼會?”
“那一個晚上,整個牛家都在關注你們牛家自己的女兒,沒有人知道那個被放棄的嬰兒其實沒有死,如果不是大先生執意要搶救,或許他也已經死了。”
白荷說著側頭同情看著覃小津。
覃小津反倒坦然對著牛叔一笑:“舅舅,是我,我沒有死,還長大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