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是個單純簡單的人,她不過是看到表麵現象,白荷才不會這麼容易就相信這一切,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仿佛早就布局的陷阱。
白荷去找蕭占,蕭占正和馬跡在爭吵,隔著門外老遠,白荷都能聽到馬跡的咆哮聲:“你有監控?”
蕭占的聲音聽起來就冷靜多了:“是的,我這裡每個房間都有監控,要怪就怪馬老師管不住自己,不該見色起意,接下來馬老師打算怎麼辦吧?”
“你都有監控了,我能怎麼辦?”馬跡繼續咆哮。
“馬老師可以替我選擇,是讓我去報警,還是讓我息事寧人,這個由馬老師來選,我聽馬老師的。”
白荷能夠想見,此時此刻,門內蕭占是如何得意,馬跡是如何懊惱。
“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麼條件?”馬跡是隻老狐狸,乾脆粗暴。
“怎麼能是我要什麼條件呢?明明是馬老師你想要什麼名聲罷了,這樣吧,我這部電視劇往廣電報的時候,就掛馬老師你和白小姐兩個人的名字,回頭要參獎,也同時掛你倆的名字,當然了,馬老師的名字絕對排在前頭,製作方在酬勞上也不會虧待馬老師,所以白小姐劇本初稿出來後,還是請馬老師潤潤色。”
“聽你說這些,你設個陷阱陷害我,都是為了那位白小姐啊。”馬跡嘲笑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
白荷轉頭走掉,她聽起來第一感覺也是這樣的。蕭占布個局竟然是為了她。
在編劇行業裡冒頭太不容易了,無論在哪個行業都一樣,新人要迅速上位,必須有資曆深的人提攜,否則以白荷的資曆,能拿到初稿的稿費就不錯了,就算是劇本被征用了,最後也不一定能在電視劇主創編劇一欄中出現名字,這就是現實。
蕭占出現在後院的時候,白荷正坐在秋千架上,夕陽金色的一層鋪灑在她身上,紫色的小花迎風搖晃。
“事情我已經解決好了,馬跡走了。”蕭占臉上沒有笑容,一如她見到他的任何時刻那樣冷冰冰硬邦邦的,不近人情。
“這個電視劇你一定要好好寫,是你進入編劇圈的敲門磚,記住,不是簡單地入門,而是有名有姓分量十足地出現在編劇圈,有了這次的名氣,你往後會接到很多很多創作的任務,你不用感謝我,我不是為了讓你感謝我才要幫你,我就是為了自己高興。”
蕭占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遠方的夕陽,說完目光一閃,視線居高臨下落在白荷麵頰上。
白荷的頭發是剛洗過的,還沒有完全乾,披散肩頭,顯得烏黑發亮,她的麵頰卻是蒼白的,大抵是經過了這一場驚魂的緣故。
她唇角勾了勾,以示自己笑過。
“蕭先生,如你所說,我很感謝你做這些能夠給我帶來的將要可見的利益,你真的費心了,但是有些美麗乍一看真的很美,細一看卻是假的,就如這秋千架上的綠色藤蔓和紫色小花一樣,足以以假亂真,但終究是假的。”
白荷和蕭占同時看向秋千架的紫色花朵,是假花,可惜沒有細看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白荷從秋千架上站起來,走到蕭占跟前去,迎視著蕭占已經冷沉下來的目光,說道:“我不管你設這個陷阱到底什麼目的,我隻管眼前利益,隻要我能從你手上撈到編劇的第一桶金,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你給我畫的這些精神肉骨頭,我都不稀罕,更不會去強求。還有啊——”
白荷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不明白,你既然設了這個陷阱,為什麼不把陷阱挖得更深一些呢?你是早就知道馬跡好色的性格和人品,才故意在你離開的時候還將我和他放在一起,就像把一塊肥肉和一直餓狼放在一起,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是你卻沒有等狼吃掉肥肉之後再阻止,你在狼吃掉肥肉之前就及時阻止了這一切,你明知道等狼吃掉了肥肉,你可能會換到更大的利益。所以,為什麼?”
麵對白荷的質問,蕭占唇角勾起,冷嗤一聲,這是白荷第一次見蕭占笑。
這張和常蘇一模一樣的麵孔,散發著和常蘇完全不一樣的危險的氣息,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餓狼,但是白荷並沒有害怕。
“白小姐這麼喜歡被吃掉嗎?覃小津知道你這麼喜歡被彆的男人吃掉嗎?”
白荷臉色一僵,蕭占唇角弧度更大了,說道:“白小姐這塊肉需得讓一個懂得欣賞的人來好好品嘗才對,馬跡,他隻會囫圇吞棗,那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覃小津就是那個懂得好好品嘗的人。”白荷說著,傲嬌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