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界的人本不該在一起,如果說為什麼命運會安排這樣一場相遇,或許隻是為了成全她和覃小津的相遇而安排的前奏吧。
白荷摸著手上的鑽戒,看著劉崢嶸,臉上是冷笑嘲笑,嘲笑劉崢嶸也嘲笑自己。
“從前你打我的,現在我都打回來了,如果你感到疼,你就該想到從前我也是這麼疼的,如果你的燒烤攤車被砸爛了,你感到心疼,你就該想到從前你打碎家裡的鍋碗瓢盆、每一樣家具,我也是這麼心疼,因為那些都是我花錢添置的——”
“我都已經坐過牢了,你也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了,孩子我也搶不過你,我現在已經落魄到要在街頭擺攤像乞丐一樣討生活,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一定要把我趕儘殺絕嗎?”劉崢嶸焦躁的,可是再不敢對白荷動手,甚至不敢靠前反而還後退了幾步。
他向左右張望,不知道先前來揍他的混混現在都躲在哪個角落裡,他心裡擔憂著他們會不會突然又衝出來將他揍一頓。
“趕儘殺絕?打你一頓,砸你一輛車你就覺得是趕緊殺絕了?你想過那幾年我和孩子是怎麼過來的嗎?你欠下一屁股債就拍拍屁股躲起來,留下我和孩子每天被你的債主追債,房子也被你賣了,我們無家可歸,孩子連學也不能去上,我一個人要養著三張口,飽一頓餓一頓,你管過我們的死活嗎?你曾經的所作所為才是把我們趕儘殺絕!”
白荷厲聲吼道,聲色俱厲,依然恨意滿滿,劉崢嶸不由嚇了一跳。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也攀上了有錢人,你和孩子都過上了好生活——”
“所以你為什麼要來打擾我們的好生活?”白荷冷嗤一聲問道,“你就不能滾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孩子的麵前?”
“白白荷……”劉崢嶸有些口吃了,“你是什麼意思啊?”
“滾出雲城,永遠不要讓我再看見你!”白荷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看著白荷走遠的背影,劉崢嶸隻覺一股委屈從心頭湧起來,心酸的淚水模糊了眼睛。
如果人生可以重頭來過,他不會再犯渾了吧?可是人生沒有後悔藥,犯下的錯永遠無法彌補,造下的孽永遠無法洗刷,失去的愛人再也不會回來——
人生啊,如果在開始就可以預見結局,每個人是不是對命運二字都能心存多一些的敬畏?
沒有誰會為誰等在原處。
劉崢嶸哭著,終於邁開腳步。
他越過已經稀巴爛的燒烤攤車,朝著大街上走去。
風吹在臉上,吹乾他的淚跡,讓他的皮膚緊巴巴的,難受得很。
最難受的是心情。
此時此刻,他多想找一個人一起喝喝酒說說心裡話,可是從前的狐朋狗友早就不聯係了,他的手機通訊錄上如今隻躺著一個聯係人。
金勝英接到劉崢嶸電話,還挺激動的:“喂,浪爸,你……”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聲巨響。